花脂霧本以為誤會因自己而起,傷害了對方女子的心意,心中尚有一些愧疚。

卻不料,獨孤鳳姒話如此刻薄,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令人生厭!

一時間,心頭的愧疚煙消雲散,隻剩下敵意。

與此同時,戚炎也在盯著花脂霧,虎視眈眈的眼神,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他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花脂霧瞧他一眼,就猜到,這個男人肯定在想:好心當做驢肝肺,本公子全力庇護她,她倒好,跳出來洗白,完全不顧我的感受!真是丟臉丟盡了!

忽然,她垂下腦袋,淚眼盈盈的後縮一步,好似被獨孤鳳姒的話嚇破了魂,後退中,手牽著戚炎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搖曳。

“奴婢好怕。”

她眨巴著像奶貓一樣,圓潤水晶的大眼睛,乞求般看著戚炎。

戚炎頓時一愣,沉著臉看著衣袖上的那隻手,便瞬間想起了昨晚溫泉之中,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的那股柔軟的暖情。

戚炎的眼神微微一顫,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暗紅。

“她好凶呀,嗓門那麼大,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嚇死奴婢了。還請公子替我做主。”

此刻,他便是知道她在故意氣獨孤鳳姒,也經不住心漏跳了一拍。

誰讓她這麼可憐可愛地朝他撒嬌呢,這還是第一次,隻是沒想到是在這種場景之下。

兩饒正對麵,獨孤鳳姒氣得快冒煙了。

花脂霧的這一招,果然讓對方氣得跳腳。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如何不知,像獨孤鳳姒這樣的女人,脾氣大,性子桀驁,不肯服軟,若讓對方瞧見自己這副可憐惺惺的模樣,非得氣炸不可。

事實上,確實如此。

“死狐狸,本姐非得宰了你!”獨孤鳳姒死死盯著花脂霧,肩膀抖得不停,血往上湧,手心發麻,喘不上氣來。

戚炎早就看不慣獨孤鳳姒的做派,若不是欠了獨孤家族的人情,他怎麼也不會應下這門親事。

此刻,他多想讓對方滾出寢殿,卻不能這麼做,畢竟,獨孤氏與戚氏的關係,一旦破裂,後果很難自負。

一族之事,是大事。

戚炎看著兩個女饒爭鬥,考慮到長遠打算,最後道:“別了,她隻是我的伴讀丫鬟,沒什麼好的,你走吧。”

“戚夜涯欠了我家大的人情,你們戚氏也該還清吧?莫一個女人,就算是一條性命,也可來抵!”獨孤鳳姒攥緊拳頭,一邊搖頭一邊嘲笑,“哈哈哈,炎兒哥哥,虧我還以為戚氏的榮耀不是虛張聲勢呢,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氣急了眼,為了掙回顏麵,她什麼話都一股腦兒地出來。

論起戚氏,戚炎的眸光一下子冰冷刺骨。

“戚氏的榮耀,不是你可以評頭論足的。今日,闖我寢殿,鬧過罵過,你若再敢詆毀戚氏,我定要回敬此禮!”他麵色冷得可怕,一字一頓。

花脂霧看得出,戚炎真的生氣了。

原來,戚氏的榮耀就是他的逆鱗。

她還以為,這個放濫男人不會在意什麼身外之物。

現在看來,對於戚炎,她不了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