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趙老師照例開始依次叫學生進辦公室分析成績。首先第一個叫的就是唐映舟。
唐映舟的語數外一直很強，這次扣分主要扣在化學和生物，她物理這段時間進步也很大，上次月考還明顯是她短板的物理，這次考試居然隻扣了三分，身為物理老師的班主任趙老師表示很滿意。
唐映舟跟在趙老師後麵進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就撞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林牧野站在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對麵，兩個老師並坐在一起，臉上掛著濃烈得化不掉的笑容，喜滋滋地盯著麵前一臉散漫的林牧野。林牧野原本麵對兩個老師慈祥的微笑和金剛經似的囑托有點受不住，一個勁兒地忍著打哈欠的衝動——他昨背單詞背太晚了，正昏昏欲睡之際，唐映舟進來了。林牧野的困意一掃而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餘光忍不住往唐映舟那邊瞟。
唐映舟也有點驚異，居然碰上林牧野了。
趙老師循例從抽屜裏拿出了一顆糖，遞給唐映舟，甜頭給過之後就開始正事了。
而林牧野那邊，由於離得挺近，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的對話唐映舟也能聽見。
“林牧野，你知道我看到你卷子的時候有多感動嗎？七十分啊，你居然考了七十分，還寫了作文！”
“七十分算什麼，他語文居然及格了，而且還寫了作文！”
英語老師一驚，扭頭和語文老師視線對上，兩個老師飽含熱淚、異口同聲地感慨，”一年了，不容易啊！“
林牧野：……
英語老師：“雖然你英語作文用的都是最簡單的詞彙和表達，甚至連teacher都拚錯了，可是你很努力地拿到了作文基本分，我已經很感動了。繼續努力，英語這種東西就是多背單詞多背作文，你肯定能趕上去的。”
語文老師：“雖然你寫的作文，比喻狗屁不通，排比毫無邏輯，論據都是杜撰，另外魯迅先生沒有過'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那是高爾基的。但是我看出來你為了寫到八百字而付出的努力，林牧野，繼續努力，作文就是多看書多積累多動筆，你以後肯定能寫得越來越好。”
林牧野：……
這被誇得很不舒服是怎麼回事？
“噗……”
林牧野扭過臉，唐映舟憋著笑，實在憋不住了爆出一聲笑來。唐映舟和林牧野視線對上，抿起了嘴，開始收斂情緒，但是彎彎的笑眼還是暴露出了笑意。唐映舟的表情好像在：我真不是故意笑你的……
林牧野歎了口氣，望著花板，莫名覺得有點丟人。
這特麼還不如不寫作文呢。
趙老師一直留意著林牧野這個學生，身為物理老師，他對於林牧野這種極具物理賦的學生非常感興趣。聽他這次考進了一百名，趙老師開始盤算著挖人了。
九班班主任周老師一進辦公室，趙老師就忙轉移了話題，也不顧唐映舟還站在他身前了，“哎，周，你們班林牧野這次考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