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晨陽在看到她身上未褪盡男人蹂躪過的痕跡時,憤恨不已。緊緊抓著她的肩,眼球突出,殺氣滾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相戀兩年了,他對她最親密的動作僅止於親吻額頭,而她居然……
憤怒已經燒毀了歐晨陽的理智,他不敢置信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居然會如此淫蕩。
“現在問理由還有用嗎?學長,你不會想要繼續戴綠帽子吧?”刻薄的話就這麼滑出口,雙刃刀傷他的同時,她又豈能幸免?
“賤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轉身大步離開。興高采烈要給她一個驚喜,她倒是先一步給自己一份禮物。
捂著臉,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那一巴掌打在臉上,碎了心。視線模糊中,歐晨陽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大步流星走出自己的生命。
這些日子以來所經曆的種種哪一樣不是撕心裂肺,原以為她足夠堅強,就算再痛她也可以忍受。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看著身邊人一個個非死既傷,走出自己生命,她很想挽留,卻做不到。
“姐……”虛弱的聲音傳來,雲歡顏趕忙拭去臉上的淚。扯動嘴角,於轉身之際揚起一抹笑:“朵朵,你醒了啊。”
“姐,我是不是快死了?”人都有求生意識,再沒什麼比生存更重要。
握著她沒受傷的手,極力克製仍是聲音哽咽:“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不會讓你死的。朵朵,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現在爸爸不在了,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記起了所有經過,驚恐占據著心扉:“姐,我不想死,我還沒高考,我還要上大學,以後努力工作,給你買很多好吃的……”曾經渺小而美好的願望,現在卻成了奢侈品。
“朵朵,你不會有事的。相信姐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她恨不得遭遇不測的是自己,被潑硫酸的人是自己。
雲朵朵精神有些渙散:“姐,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要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姐,你告訴我,我以後該怎麼辦?怎麼辦?”藥效散去,劇痛襲來。
永生難忘的一幕又重新在腦海裏浮現,情緒越來越激動。
“朵朵,你聽我說。不管怎樣,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讓你像從前一樣漂亮可愛。姐姐從沒有騙過你,對不對?”
“不,姐,我痛,好痛……”疼痛噬心,她又開始掙紮不休。
護醫人員一湧而入,焦慮不安的雲歡顏被請出了病房。
靠著牆壁整個人滑坐了冰冷的地上,拚命蜷縮起身子,無孔不入的冷侵襲著周身每一根神經。淚已流幹,絕望看著慘白的牆。
呆坐了整整一夜,昔日的歡笑是支撐她最後堅定的後盾。耳畔似乎還回蕩著家裏的笑聲,現實卻已殘忍帶走了一切。
在護士告訴她雲朵朵暫時沒有大礙後,緊繃的神經鬆下。任黑暗拖走她痛苦不堪的意識,此時此刻是她最幸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