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冤枉了自己的補償,可能是赫連羽的守護發揮了作用,雲歡顏不受任何人幹擾休養了三天。
這期間小宛照顧著她,除了赫連羽堅持要陪她外,沒有見到欣姨或赫連玦。
雲歡顏衷心地希望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下去,可是,這隻是奢望而已,午夜夢回心底最深的渴盼罷了。
自她找上嬈華時,就注定了要過暴風雨般的日子。她應該珍惜這一刻難得的寧靜,養精蓄銳,以便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天崩地裂。
“你情況看起來還不錯嘛。”熟悉的聲音驚醒了她的迷夢,快速回神,進入備戰狀態。雖然知道他可以在赫連家自由出入,可對於這種神出鬼沒的行徑,她還是適應不了。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處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她痛苦,受罪,被折磨卻無動於衷。他從來隻有自己,她怎麼還能貪圖他的一絲眷顧呢?
經曆了這麼多,她還是如此天真幼稚。
嗬……
月華自窗口灑入,玦少一半淋浴著月光,一半隱於黑暗,如此神秘又透著致命的吸引力。縱然,心底很清楚他的魔鬼麵目,卻仍不知不覺被吸走了目光。
他身上仿佛一直蘊藏著一股巨大的磁石,不管怎樣傷害都牢牢攫住了她。
強迫自己別開臉,心跳得異常快,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她唯有一遍遍細數他的狠,他的毒,他設下的種種陷阱和圈套,才能令自己戴起冷漠的麵具。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自己在雪園的一舉一動,他通通看在眼裏,不是嗎?
在她幾次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時候,隱藏在角落裏的他一定看到了。但他沒有絲毫要搭救她的打算,丟了她這一顆棋子,他還有很多很多。
“失望倒不會,我很高興你很堅強。這樣的你才能在赫連家生存下去,取得我要的東西。”一句話徹底澆熄了雲歡顏那一絲絲可笑的心動,化成尖銳的冰棱戳刺著她的心。
“我會的。”逼自己抬起頭,麵對他。
她僅有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懦弱,她是迫不得已才淪為棋子的,並非心甘情願。
“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別再將自己弄得死氣沉沉,奄奄一息。你要是一直躺在病床上,我的東西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拿到?”似魔鬼般無情的聲音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莫名的委曲和心酸蜂擁而來,雲歡顏有些招回不住。身子晃了晃,他的話是刀,每一個字都割得她體無完膚。
“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你答應過的事也要做到,明天,我要跟朵朵通話。”快一星期了,她經曆九死一生,不知朵朵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你放心吧,我會履行自己的諾言。不過,怎樣避開耳目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從那惡劣的語調裏,雲歡顏聽出了一絲故意的叼難。
他對赫連家如此熟悉,甚至清楚每一個人的作息。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麵,什麼時候不能見麵,為什麼卻偏偏要叼難她?
似是讀出了她未出口的怨言,雙手抱胸,月色投注在麵具上,幾分冷凝,幾分神秘:“如果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到,你怎麼能在赫連家生存下去?如何拿到我要的東西?”
閉了閉眼,她接受了這份挑戰:“我該怎樣才能找到你?”他到底是誰?隱藏在哪裏?偌大的赫連家仆役,保鏢不下百人,他會是其中的誰?
“隻要你身邊沒人在,我自會出現。”說完,瀟灑一個翻身,從窗口一躍而下。
雲歡顏忍不住一聲驚呼,這裏可是三樓,他就這麼跳了下去。天啊,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趕忙跑到窗口查看。
月光淋浴下的花兒一朵朵嬌豔欲滴,風情萬種,而站在其中的玦少更是瀟灑倜儻,宛如暗夜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