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玦突然的舉動所有人都驚嚇了,一向對赫連羽關愛有加的赫連玦居然霹暈了他。莫說別的,單是周海藍的怪責誰都承擔不了。
眾人的驚恐錯愕,絲毫沒有影響到赫連玦,從赫連羽懷裏抱起雲歡顏。衝著呆若木雞的醫生大吼:“還不快來救人!”
“是是是。”怒吼震動了天地,驀然回神,不敢有片刻怠慢。
相較於眾人的驚懼,赫連玦十分從容。一邊指揮著醫生救治雲歡顏,一邊親自將赫連羽扛上樓。
隻是,這猝不及防的一幕似晴空下的轟天巨雷炸得整座雪園,處於沸騰之中。
誰都知道赫連羽是赫連家的大少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更是周海藍的寶貝。赫連玦雖中赫築集團的總裁,但他畢竟是夫人的養子,論親疏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而且,赫連玦一向對赫連羽極好,極尊重。兄友弟恭,倆人的關係十分融洽。再說者,雲歡顏是大少爺的女人,是死是活似乎都與他無關。
不管從哪一種角度和層麵上來講,赫連玦都不應該為了雲歡顏傷害赫連羽,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什麼?都遠遠超出了他的身份和能力範圍。
霎時,關於雲歡顏的流言更是滿天飛。傭人們交頭接耳都在揣測這三人的關係,雲歡顏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可以讓一向對人殘酷無情的大少爺為他改了性格,不單關懷備至,嗬護有加,甚至為了她殺了小宛,砍了欣姨的手臂,現在還不惜與周海藍鬧翻。
更令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向溫文爾雅,沒什麼存在感的二少爺居然也摻和其中。連誰都不敢得罪的大少爺都敢打。
這麼大的事周海藍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當她看到被打至暈迷的赫連羽時。美目迸出寒光:“來人啊,把大少爺扶進房裏好好照顧,把二少爺給我綁起來。”
氣勢如虹,一聲令下,所有人莫敢不從。
林微微萬萬沒有想到赫連玦居然為了雲歡顏敢去傷害周海藍的心頭寶,什麼形容詞都無法描述她此時此刻的震驚。
明知周海藍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但身為赫連玦的未婚妻,她不能沉默不語。擋在保鏢麵前,阻止他們帶走赫連玦。
“夫人,玦這麼做是不對,他不應該傷害羽,可他也一片好心啊。要是羽一直不肯鬆開雲歡顏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羽會後悔的,到那時就來不及了。夫人,請你念在玦一片好意的份上饒了他吧。”苦苦哀求,臉上的驚懼與焦慮是真實的。
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看也不看林微微一眼,對動作遲疑的保鏢呼喝道:“我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屬下不敢。”異口同聲請罪,各司其職,按照周海藍的吩咐去做。
林微微驚慌之下拉住了周海藍的衣袖:“夫人,求求你,放過玦吧,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對的……”在周海藍冰冷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抓著她衣袖的手緩緩鬆開。
冷哼一聲:“在我還沒有咽氣之前,這個家還是由我作主!你給我滾回房好好反省反省,別人的閑事莫管,免得惹火燒身。況且,這裏的事還輪不到一個賤婢來置喙!”
話如刀每一句都插在林微微淌血的傷口,無法反駁,無力反抗,隻能定定目送著那高傲的身影消失。
被綁入禁室的赫連玦,臉色平靜從容,看不出喜悲驚懼。吊在刑架上,雙手張開,粗繩磨礪下,出現道道血痕。
幽森恐怖的禁室內悶熱異常,空氣中飄浮著絲絲黴氣沁得人心惶惶。赫連玦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沒有求饒,沒有反抗。
一身黑色套裝的周海藍出現,緊繃的臉看起來情緒十分不好。不同於之前發泄式的鞭打,這一次她的怒氣深沉。
因為他動了她的至寶。
遣退了所有人,窒熱的禁室隻剩下兩人,倒顯得有些空寂。
“你居然敢對羽下手?活得不耐煩了嗎?”手上閃著銀光的刑具,不再是讓人痛而不能致命的長鞭,換上了鋒利的匕首,足可她內心的怒氣。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好,雲歡顏就這麼死了,你肯定不會甘心。”不慌不忙,從容不迫,更是無視那瞬間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刃。
“哈哈哈哈……”瘋狂的笑使禁室多了幾分冷森,不再悶熱如昔:“真是用心良苦啊,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冰冷的匕首輕輕刮過他的喉嚨,血痕立現,隻要再深幾寸他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