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裏浮動著許多情愫籠罩著姐姐,裏麵有愧有悔,有憐有愛,更有一絲不敢的小心翼翼。
雖不知道他是誰,但不難看出,他對姐姐有情!
雲朵朵張開雙手,擋在雲歡顏身前,收起剛剛的嬌羞,擺出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樣子,眼中流露出恐懼卻故作堅強:“玦少,求你放過姐姐吧,她已經經不起更多折騰了。”
赫連玦微蹙眉頭,並沒有說話,終於將目光收回,看了雲朵朵一眼。那天早上太匆忙,他未細看過她。
之前見麵她一身白紗,包成木乃伊,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子。聽說,她做了植皮又整容,模樣已經完全變了。
不過,她長成什麼樣子,與他無關,他也不在乎。
赫連玦終於正眼瞧了她,雲朵朵心中得意卻不敢流露出分毫。這個男人太高貴太神秘,她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才是。
“你就是雲朵朵?!”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雲朵朵心都酥了。人長得帥,有錢有勢,連聲音都如此動聽。
她不得不承認老天對某一類的人是偏心的。
“是,我是雲朵朵。謝謝玦少出錢讓我去韓國治療,謝謝你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朝他深深一鞠躬。
“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的。姐姐已經如你們所願將腎給了柳小姐,如果你們還不滿意的話就衝我來吧。”大義凜然,一心隻想保護姐姐。
藍眸閃過一絲欣慰,並沒有因為雲朵朵的不敬而生氣,反而為雲歡顏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妹妹而高興。
“我想單獨和小顏呆會兒,你先下去吧。”身上自然而然散發著的王者之氣,就連語調再輕柔仍夾雜著慣有的霸氣與威嚴。
雲朵朵麵露為難,進退不得。她要怎樣才能給赫連玦留下一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就在這時李秋怡的呼喝聲響起:“赫連玦,你在這裏做什麼?”滑動輪椅的手很快,不惜直直撞來。
怕她受傷,赫連玦避了一下。李秋怡順利進了門,滿臉怒氣,直麵他。為了女兒的安全,她說什麼也不能讓赫連玦靠近她。
李秋怡臉上的敵意那麼濃,仿佛隨時準備著跟他拚命。赫連玦進不也是,退也不是。
“二少爺,歡顏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你就高抬貴手別再傷她了。我求你了,求求你,二少爺。”說著又要掙紮下地給赫連玦磕頭,
雲朵朵忙扶住了她:“媽媽,你是這做什麼啊?”
“我要給二少爺磚頭,求他放過你姐姐。我們已經家破人亡了,你姐姐沒了孩子,摘了腎,要不是你的及時出現,她早已沒命了。我多災多難的女兒啊,你的命好苦。”說著淚如雨下。
李秋怡的哭鬧逼得赫連玦不得不離開,他並不想打擾她們的生活,隻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刻骨,想見她一眼而已。
偷偷在她睡著的時候陪她一會兒,僅此而已。
可如今他連這一點小小的心願都成了奢望,不過,也好,有這麼愛她的家人陪伴,相信她會盡快好起來的。
沒有言語,藍眸深邃如海,越過母女倆人,貪婪再看雲歡顏一眼,轉身如李秋怡所願離開。
直到赫連玦走遠,李秋怡才跌靠在輪椅上喘息,眼角的淚蜿蜒而下,盛滿悲傷。
雲朵朵有些不解:“媽媽,你為什麼不讓玦少見姐姐?”有些明知故問,更有試探。畢竟,她所知不多,對赫連玦和姐姐之間的恩怨糾葛,也了解得不夠透徹。
李秋怡突然望向雲朵朵,深陷的眼綻出精光,原就嚇人的樣子更添幾分猙獰。緊緊握著雲朵朵的手:“赫連玦與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朵朵,你記住了。”沒頭沒尾的話,卻像是看穿了她心頭剛剛藏起的秘密。
被母親駭人的樣子嚇了一跳,雲朵朵順從地點點頭。
“這裏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喃喃自語鑽入雲朵朵耳裏一陣驚慌,不,她不能離開這裏。
母親和姐姐都說對了一半,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他有能力將她們拉入他的世界。那個高高在上令人仰視羨慕的華麗多彩的水晶球。
雲歡顏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不敢去麵對赫連玦而已。如今,她換了腎給柳依諾,他們之間再無瓜葛,可以斷得一幹二淨。
明明是心中所盼,為何隻是念頭,她已痛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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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莊,陽光被陣陣怒吼驚飛,變得淺薄而冰冷,隻有幾縷快速掠過又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