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藍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公布赫連羽已康複的消息。稱他已經秘密康複多年,並在國外完成了學業,擁有工商管理碩士的文憑,還拿出他當年得獎的論文。
此一消息傳開,不啻於另一枚炸彈。整個漓城一片沸騰,所有人皆被這驚人秘密所震撼。各路媒體記者發揮其豐富的想像力,將其寫成一部傳奇故事。
當然,赫連羽的橫空出世,飽受質疑。他的能力如何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他能不能將一團混亂的赫築集團整頓好,更是眾人拭目以待的。
赫連羽很忙,忙著開會,忙著應酬,忙著處理各種公事,私事。雲歡顏偷到了喘息的空間,不用麵對赫連羽對她已是另一種恩賜。
隻是,他以保護為名派了一個女傭緊緊跟隨她。她清楚名為照顧,實則監視,所以,她的一舉一動皆小心翼翼。
日子過得漫長又迅速,一晃眼三天過去了。雪園易主,她還是那隻籠中鳥,仍想著逃離。日子並沒有不同,隻是多了幾分絕望和噬髓疼痛。
這裏的一景一物皆有赫連玦的影子,以前詛咒過他,現在卻願意折壽給他。隻是,她上蒼已經不給她後悔的機會了。
心被牢牢困住,精神一天天消沉了下去。為赫連玦的死哀痛不已,卻不敢流露分毫,還擔心著媽媽和妹妹的安危。
不知道她們在哪裏?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照顧她們?她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對是誰?嬈華一向視她為敵,她能好好善待她們嗎?
病弱的身體越來越差,胃口也不好,盡管赫連羽刻意請了幾名頂級廚師給她做菜。沒有親人的消息,都不知道她們顛沛流離在哪裏,她怎能安心享受美食?
又不能成天萎靡不振,要是讓赫連羽知道她的想法,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去找她的家人,那麼,她的努力就白費了!
下雨的冬季陰冷異常,冷空氣纏綿的冬日,雨雲鋪成悲傷的麵紗籠住天空,看上去那麼殤,那麼痛。
時大時小的雨,敲擊著玻璃,聲聲如訴如泣,揪人心腸。
易主的雪園十分冷清,少了那麼多人,一下子空得可怕。冷風莫名灌入,她不願到餐廳吃飯,讓女傭端到房裏。
美食暖了胃,遣走監視她的女傭。早早爬上床,聽著窗外落雨滴答,倦意襲來竟過早入了眠。朦朦朧朧,夢境光怪陸離,依稀有人在看著她。
靈魂裏發出的顫抖,她整個人彈坐了起來。驚恐的眸子對上一雙諱莫如深的眼,胸脯因驚恐而劇烈起伏著,嗬出的熱氣成煙。
眼前的赫連羽有些不對勁,麵色潮紅,眼神充滿邪性的迷離。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邪惡,散發著陰冷炎氣。
“大少爺,你……”現在的她更加警覺,每次入睡前總把門窗鎖好。赫連羽居然無聲無息出現在她房間裏,這叫她如何能不驚慌?
“我有你房間的鑰匙。”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
驚恐與憤怒同時升起,卻有著人在屋簷下的自覺,除了壓抑,她沒有耍脾氣的資格。不過,仍是出聲警告:“大少爺,請你尊重我一點。”
帶著濃鬱雪茄氣息的手不顧她的閃躲撫上她的臉,一寸寸遊走。雲歡顏不敢掙紮得太明顯,卻渾身冒雞皮疙瘩。
一開始酒氣薰人:“我還不夠尊重你嗎?你可知道我要有多大的抑製力才能克製自己不碰你?我不是柳下蕙,我是正常的男人。為了讓你慢慢習慣,我做得還不夠多嗎?”
赫連羽的話嚇得雲歡顏臉色慘白,燈光更迤邐出透明。尖細的錐子臉那麼孱弱,布滿驚恐。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麼誘人,他體內瘋狂的因子已經蘇醒一顆顆躁動不安。
意識到危險的雲歡顏開始往後退,可是,她每移動一寸,赫連羽就靠近一寸。始終跟她保持著距離,他在告訴她,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將她拆吞入腹。
斂了斂神,強迫自己鎮定:“大少爺,你喝醉了,你去休息吧。”
她話裏明顯的哀求若換作以前的赫連羽或許已經心軟,依言離開,給她獨自安逸的空間。可是,今晚的他很孤單。
剛從公司為他舉辦的歡迎晚會上回來,所有人皆對他畢恭畢敬,左一聲總裁,右一聲大少爺。他終於爬上了夢寐以求的巔峰,終於實現了當初的理想。
明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他卻感到莫名的孤單。歌舞升平,衣香鬢影,甚至有妄想飛上枝頭的女人對他拋媚眼,主動示好。
這一切都是他曾經的夢寐以求,可得到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滿滿的失落與空洞占據心扉,臉上笑著,心卻無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