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顏幽幽醒來,頭疼欲裂,想伸手去揉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一動刺耳的鐵鏈聲沙沙作響,混沌的腦子一道光閃過,被黑暗掩蓋住的記憶慢慢浮了上來,越來越清晰。
驚恐的眼望向四周,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除了三張床外,沒有別的家具。她被綁在床上,雙手鎖上鐵鏈固定床頭。
忙低下頭,她身上精致的禮服仍在,沒有破損的痕跡。身上沒有特別的感覺,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昨晚在林微微的步步緊逼下,她不得不喝下那杯泛著藍光詭異的雞尾酒,之後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接下來便不醒人事。
林微微對她的恨意那麼濃,那副欲將她拆吞入腹的樣子就在眼前。照理說,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
陌生的環境,詭異的布置,一一呈現出陰謀初斯的樣子。
定晴看去,另兩張床上,似躺著人。由於背對著她,她看不清她們的樣子,但那熟悉的感覺令她驚恐顫抖。
不願置信地驚呼:“朵朵?媽媽!”
過了好半晌床上的人才動了動,仿似剛從夢中醒來。當那頭俏麗的短發出現在眼簾時,雲歡顏潸然淚下:“朵朵,朵朵……朵朵……”
聲聲哀切的痛呼讓雲朵朵徹底清醒,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子。瞠大雙眸,驚呼道:“姐,你怎麼也在這裏?”
“朵朵,你怎麼會這?媽媽呢?嬈華不是安排你們逃走了嗎?”迫不及待問出一連串問題。
雲歡顏的問題勾起雲朵朵心底的驚惶,哭得十分委曲,紅腫的眼裏含著一絲怨氣:“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嬈華說赫連羽趁亂奪了赫築,他很快會拿回雪園讓我們跟她走。當時她的樣子十分焦急,我們又沒有選擇的餘地,便跟她走了。一開始東躲西藏,前兩天嬈華和柳依諾突然跑了,接著一個中年女人把我們帶到了這裏,一直鎖著。”說著將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被他們抓的嗎?”唯一的希望幻滅,誰能來拯救她們?
妹妹的問題她回答不上來,因為她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是雲裏霧裏,不明就裏。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們這次很危險。
雲歡顏想不通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赫連羽為何會送給林微微?看林微微的妝扮跟語態,她應該經曆過某些變故。
那麼,她現在又是什麼身份?把她們母女三人抓起來有什麼目的?
就當姐妹倆驚惶不已的時候,李秋怡幽幽醒來。她們全被打了針,是醒是睡全不由己。
“歡顏,你……”驚得張大了嘴,半晌吐不出一個字。淚自深陷的眼窩裏湧出,爬滿溝壑般的皺紋。
“小姐來了,小姐來了……”喃喃自語,絕望的驚恐緊隨著她。
“媽媽,你說的是周海藍嗎?”雲歡顏驚叫道,一想到那渾身貴氣,卻沒有一點人性的女人,連血液都冰冷了起來。
沒有見過周海藍本人,但從姐姐和母親懼怕的眼神裏可以讀出其可怕的程度。李秋怡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整個人陷入無邊的恐慌裏。
整整十六年沒日沒夜的折磨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每當聽到周海藍的腳步聲就渾身顫抖,卻要強裝麻木麵對。
任她發泄怒氣,以折磨自己為樂。那種恐懼已深入骨髓,生生將她遺失的記憶折磨回來,可想而知有多麼恐怖。
雲朵朵望望母親陷入瘋癲的樣子,再看看姐姐微張著嘴,亦是一副無措彷徨。急出一身汗:“姐,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閉了閉眼,當眼皮合上的瞬間,周海藍極富威嚴的冷血樣子出現在腦海裏:“朵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發生太詭異,太突然。
周海藍的可怕她和母親都領教過,隻是,在經曆過失敗又重新掌權的女人會是怎樣一種心態,她不能揣測,亦不敢想像。
“姐,媽媽,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要逃出去啊。”同樣被鎖住的雲朵朵沒有真正與周海藍交鋒過,不明白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