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赫連玦對雲朵朵十分地好,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早上必然陪她吃過早餐才去上班,晚上一定回來陪她用餐。
他所有的表現都足以貼上好男友,好丈夫的標簽。
婚禮策劃公司已經為他們設計好幾套別致浪漫的婚禮方案,赫連玦很有耐心地詢問雲朵朵的意見。
大到婚禮舉辦的酒店,小到婚禮的布置。不管雲朵朵提出任何意見,他都接受,都會去修改。
寒冬蕭瑟的雪園因赫連玦要辦婚禮而熱鬧了起來,人來人往。赫連玦不惜花費重金,請來法國著名婚紗設計師幫雲朵朵,量身定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紗。
婚禮所需的一切都是奢華的,擺場盛大。
有些消息靈通的記者已守在雪園門口,希望拍到赫連玦新娘的樣子。某一次商業酒會上,赫連玦被記者問急了,公布的喜訊。
一時間整個漓城炸開了鍋,紛紛揚揚的各種消息充斥著人們的腦海。漓城排名第一的黃金貴族單身漢就要結婚了,一夜之間多少懷春少女碎了芳心。
最令大眾好奇的自然是新娘的身份,配得上漓城首席總裁的女孩子,會是哪一家集團公司的千金小姐?或許豪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呢?
雲朵朵成了輿論的熱門話題,報章雜誌或是網絡電視,無一不在報導著這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紛紛猜測新娘的身份。
赫連玦的故作神秘,閉口不談,更加深了輿論的好奇。
人逢喜事精神爽,雲朵朵的傷口好得起來。每天都很忙,忙著試婚紗,選戒指,布置新房,張羅著大大小小的事情。
雪園所有人都知道雲朵朵將是未來的女主人,對她畢恭畢敬,尊重有加。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雲朵朵有些飄飄然,骨子裏飛揚跋扈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啊?這麼難吃?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這算什麼血燕?別以為我不懂就拿贗品忽悠我!”說著重重一把掃落桌上所有的東西,陶瓷碎裂的聲響震得人心發顫。
新來的管家嚇得低頭沉默,好半晌才小聲地辯解道:“雲小姐,這真的已經是上好的血燕了。如果你吃不慣,我讓廚房重新做去。”
被管家這麼一說顯得她很沒品味,無理取鬧,雲朵朵剛剛才消了一些的火焰又熊熊往上躥。惱羞成怒之下,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管家被打得莫名其妙,捂著被打腫的臉頰,不可思議看著雲朵朵。
“看什麼看?不給你厲害瞧瞧,你還真當我好糊弄,是吧?”惡狠狠的目光瞪了回去,標準的小人得誌。
“我不敢。”管家垂下了頭,做了二十幾年的管家,見多了大家閨秀,千金小姐,也遇到了不少任性蠻橫的女孩子,卻不曾有人對她動過手。
現在雖是民主社會講究人權和尊嚴,但身為奴仆,伺候人的活兒本身就有些低微。與主人鬥氣明顯沒有好處,更何況,她不是為了錢才到雪園的。
管家的謙卑滿足了雲朵朵的虛榮心,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下去吧,不吃了,真掃興。”說著,抬頭挺胸高傲如開屏的孔雀般走了。
雲歡顏從玄關處走了,對管家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陳管家。朵朵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脾氣有點大,請你別放在心頭,我替她向你道歉。”
忙扶起雲歡顏,陳怡琳睿智了悟的眸子裏布滿了笑意:“小姐言重了,我知道少夫人心情不好,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為方便區分,在雲歡顏麵前,她們會稱呼雲朵朵為少夫人。
扯出一抹感激的笑:“謝謝你,陳管家。”
望著陳怡琳漸漸走遠的身影,雲歡顏唇畔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慮。妹妹這些日子以來的改變她看在眼裏,卻不知如何是好。
很多時候她甚至懷疑現在的雲朵朵不是她的妹妹,不單單是那張整過容,陌生的臉,就連個性都變得扭曲可怕。
然,再多的不信也敵不過血濃於水。她的血型那麼稀少,若不是朵朵及時趕到救了她,她又怎麼會有今日的安然無恙。
一閃而逝的荒唐念頭很快被她扼殺於萌芽的狀態,她相信朵朵是受了刺激才會一時變了性情。等時間久了,她會恢複到以往的善良單純。
一遍遍對自己催眠,要自己相信朵朵的本性不壞。
收斂了情緒,扣響了雲朵朵房間的門:“進來。”裏麵傳來的女聲明顯帶著命令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