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赫連玦不敢掉以輕心,隻好盡量陪著她,順著她。甚至又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許是願望得到了滿足,雲朵朵漸漸有了好轉。
不再無理取鬧,仿佛已經忘了赫連玦要與她取消婚約的事。如千千萬萬待嫁新娘一般,準備著自己婚禮上的用品,關注每一個細節。
對下人也和善了起來,不再動不動就惡言相向,變得溫和而寬容。
看著這樣子的雲朵朵,赫連玦心情十分複雜。醫生幫雲朵朵做了詳細的檢查,發現她的精神狀態良好,並無發病的征兆。
這讓赫連玦更加驚慌失措,難道他就是她的特效藥?他答應過雲歡顏要好好照顧她,是不是要成為她的藥引?
心裏很明白,他對她沒有感情。僅有的隻是愛屋及烏的兄妹之情,甚至更少。
特殊的生活經曆,他對人不會輕易付出感情。因為害怕受傷,所以,不敢靠近。當然,這種防備,最後漸漸變成習慣。
如果不是有雲歡顏這層關係,他對她僅止於陌生人。
為了不刺激雲朵朵,他隻好命人繼續籌備婚禮事宜。而且,關於雲朵朵的事鬧得全城皆知,他若在這時候宣布取消婚禮,對他,對雲朵朵都是有害無益。
赫築集團的總裁,赫連玦和傳媒界大亨,亨利同時要在漓城舉行婚禮,這成為全城人關注的事。沸騰著冬季寒冷的天空,染上一片紅色的喜氣。
焰盟總部,位於漓城娛樂城內。
一改在人前的風度翩翩,戴上麵具的玦少冷酷無情。他黑暗之王,有太多明裏暗裏的人要殺他,所以,他不能有弱點,必須比一般人更強硬。
高台上,精致的龍形椅上,霸氣十足的玦少戴著冰冷的麵具,斜坐在他專屬的位置上。那代表著權勢以能力,地位的龍形椅。
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隻腳放在地上。不羈狂妄的姿態,更流露出絲絲攝人的寒光。
空寂的廳堂大得不像話,牆上繪著各式動物圖騰,猙獰凶猛,讓人一見驚心。燭火照射下栩栩如生的異獸,仿佛隨會盡出來。
兩名大漢押著一個衣衫襤褸,白花蒼蒼的老人來到台下。按著他的雙肩要他跪下,老人掙紮了幾下,終是敵不過年輕人的力氣跪倒在地。
整個人狼狽不堪,又黑又瘦,飽受風霜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仍炯炯有神。
玦少率先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劉叔,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凜冽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劉武成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仰起身子,眯起眉,認認真真看著高台上的男人:“你就是玦少?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自從劉天雄被迫投降周海藍後,他就逃了。沒人比他更清楚周海藍心狠手辣的個性,她的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她的人。
他一生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早知道劉天雄如此沒用,居然愛上了雲歡顏無法自拔,甚至為了她犧牲自己。果然他的身體裏流著一半賤人的血,就算有他的一半優良血統,也沒有用。
枉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最後卻敗得如此淒慘。早知今日,他當初就該掐死他。省得被拖累。
原本得知周海藍的死訊後,他就可以不必再東躲西藏,哪裏知道赫連玦並不放過他。他想從他身上套出他的身世,逼得他不得不活得像隻老鼠,躲在最肮髒黑暗的角落裏。
“劉叔,明人不說暗話,你並非不知道我是誰,也清楚我找你來的目的。”揭下麵具,露出一雙冷酷卻俊美無儔的臉。
赫連玦擺成這樣的架勢很明顯,是不給他退路。現在周海藍不在了,他大可不必再繼續偽裝。
換上一副諂媚無辜的表情:“二少爺,你就饒了我吧。以前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夫人授意的,我隻是個下人,是她身邊養的一條狗,我不能不聽她的話啊。”
冷眼看著劉武成在下麵唱作俱佳,他都快要忍不住叫一聲好了。難怪,周海藍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被他騙了這麼多年。
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劉武成,你很清楚,我今天找你來要做什麼!老實說吧,別浪費彼此的時間和精力。”他沒有空,也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看他演戲。
赫連玦的不悅,劉武成聽在耳裏,心裏暗暗盤算著該怎麼說,他才會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