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男人未得到滿足,還得苦苦壓抑的粗喘在耳邊如雷,羞得雲歡顏恨不能地上出現一個洞讓她鑽進去。
看著雲歡顏羞澀無限的樣子,藍眸越來越深邃,裏麵蘊藏著的濃得化不開的情潮,洶湧撞擊著他的血管。
對於自己能如此克製,如此隱忍,如此君子,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隻因對象是她,隻因愛,所以,他願意尊重。
空氣中的氣息著實令人浮想聯翩,雲歡顏心跳越來越急,如鼓般噪動不已,似要從心腔裏蹦出來。
就在她打算轉身落跑之際,赫連玦低啞的聲音響起:“自從你走後,朵朵的精神狀態就很差。她時而哭鬧不休,時而安靜如同木偶。她已經不認得人了,隻是偶爾會喃喃叫著姐姐,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小顏,你真的準備好可以麵對現在的朵朵了嗎?”
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以免到時她承受不住。
朵朵的情況雲歡顏已經有過最壞的打算,可是,聽到赫連玦這麼說,她還是十分難受。水眸內的迷離波光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泛紅的血絲。
白皙的肌膚更襯得眼眶紅豔,擰痛了赫連玦的心。
“請你讓我見見朵朵。”用這種方式告訴赫連玦她已經準備好麵對最壞的情況。
赫連玦歎了一口氣,將故作堅強的她攬入懷裏。“小顏,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一切有我在。”對於雲朵朵他隻說了較好的一麵。
“嗯。”柔順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一顆彷徨疼痛的心漸漸不再如刀絞。因為有他在,所以,她有了保護傘。
雖然赫連玦答應了,可見朵朵的事還是拖到了第二天。因為朵朵在雪園,而赫連玦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麵對。
第一眼看到披頭散發,枯瘦如柴的朵朵時,雲歡顏未語淚先流。妹妹被關在籠子裏,衣服很明顯已經換過了,看起來很幹淨,上麵卻有一個個撕裂的洞。
每一道撕開的縫隙裏都有透出血跡,長發蓋住她的臉,看不清她的樣子。她正低著頭,狠命抓自己的手指。
已經鮮血淋漓了,卻沒有停止的打算,仿佛她已經沒了痛感神經。
看著這樣的朵朵,雲歡顏心如刀割,想像過無數種見朵朵的情況,也做過最壞的打算。但任何一種想像都沒有直觀感覺來得強烈,那血淋淋的現實,擊得她幾乎崩潰。
太多的話鯁在喉間,腳像被釘在地上一樣,怎麼都挪不動分毫。隻有止不住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掉。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話終於衝破了幹澀的喉嚨,嘶啞出聲:“朵朵。”伴隨著聲音,雲歡顏仿佛終於掙脫了無形的魔咒衝到籠子前。
使勁拍打著結實的鐵條,泣不成聲:“朵朵,朵朵,我來看你了,朵朵,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姐姐啊。”越近看越怵目驚心,朵朵的手指已經少掉了一截,血淋淋的斷指,看得雲歡顏幾欲昏厥。
聲嘶力竭衝著一旁的醫護人員喊道:“救救她,你們快救救她啊。”淚如雨下,驚慌失魂。
“朵朵,求求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朵朵,姐姐求你了。你有什麼心事告訴姐姐,別再折磨你自己了,朵朵。”撕心裂肺的尖叫,每一聲都似利鞭打在赫連玦心頭。
“小顏,你別這樣。朵朵,現在聽不到你的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伸手去拉雲歡顏,被她狠狠一手甩開。
坐在輪椅上的赫連玦行動不便,也躲閃不及,就這麼被雲歡顏激動的力道甩開,輪椅甚至轉了幾個圈。
幸好,一旁的顧越眼明手快,及時擋住輪椅才避免赫連玦受傷。絲毫不顧自己的感受,用眼神命令顧越推他過去。
十分擔憂卻不敢違抗赫連玦的命令,顧越隻能更加聚精會神,專心致誌。
整個趴跪在籠子前,雲歡顏看不到赫連玦的擔憂,她的眼裏心裏,隻有妹妹受傷的樣子。天啊,朵朵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誰能告訴她?誰來救救朵朵?救救她的妹妹。
“朵朵,朵朵,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姐姐啊,朵朵,我對不起你,我應該早點回來的,朵朵,對不起……”泣血的自責,悲痛的嘶鳴,震得在場每個人的心都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