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早春的陽光融化了天地間的冰霜,湖麵折射出魚鱗般瀲灩耀眼的波光。翠柳青青佇立於岸邊,垂下羞澀的臉與春水相吸。
雨滋潤了幹喝一季的大地,小小的綠芽冒出頭。尖尖的,細細的,鋪成一片希望的綠,讓人間眼底柔軟,萌芽著希望。
妍莊的靜湖邊,美麗的仙子靜靜而立。柔長的發在微風的輕撫下,飛旋出道道纏綿的弧,與風,與花,與空氣相溶。
一襲藕色毛衣裙,穿出婀娜多姿的曼妙。白色的及膝毛呢外套,使她更添幾分縹緲的不真。微微仰起頭,頸間的粉色真絲絲巾隨風舞動。
陽光照在她晶瑩剔透的俏臉上,折射出唇邊淺淺的笑,美得驚人。
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纏上她纖細的腰,猶帶倦意的臉埋入她發間,貪婪吮吸著屬於她獨特的香氣。手霸道地收緊再收緊:“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咖啡與白相間的普通睡衣卻穿出了英挺不凡,高大俊美的身軀堪比模特兒。棱角分明的俊臉此時是一片小孩子撒嬌耍賴的模樣,幾分不滿,幾分害怕,手環得更緊了些。
“今天要去看朵朵,你也去梳洗一下吧。”唇邊柔柔的笑,足以融化任何尖冰。
“還早呢,我們再去睡會兒。”說著,不待她的反應,打橫一把抱起她。仙女發出的驚叫被男人盡數吞下肚,靈舌纏上丁香,反複吮吸著裏麵的甘甜,纏得她透不過氣來。
仙女嬌羞無限,悄悄睜開細縫,果不其然,一路上女傭和園丁掩嘴偷笑,隻是,在看似促狹的笑容裏,卻充滿濃濃的祝福笑意。
而男人旁若無人,霸道的吻一再加深,纏綿至極。看似粗魯,隻有女人知道他有多溫柔。小心翼翼宛如她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感動縈繞上心,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羞澀將臉埋入他胸膛。聽著那為她而起的心跳,富有規律,一下又一下強健。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隻是,想起當初仍心有餘悸,
赫連玦將雲歡顏輕輕擱在床上,沾了些外麵寒氣的手輕撫上她緋紅的臉頰,藍眸猶帶著一絲未散盡的恐懼:“小顏,以後不許在我睡著時,偷偷起床。”
天知道剛剛他醒來沒有看到她,他的心是怎樣的驚慌。三年前窒息的痛又襲來,他嚇得一躍而起。意識卻被三年前的噩夢環繞,直到在湖邊找到她。
小心翼翼的驚恐讓雲歡顏在感動之餘生出幾分愧疚,剛剛隻顧幸福和害羞,她竟沒有注意到他額頭冒出了細密一層虛汗。
“對不起,玦。”滿臉愧色,都是她不好。明知道他的心結,卻貪圖外麵的陽光自己先起來了。
赫連玦霸道地俯下身深深吻住她的唇,輾轉反側,仿佛要借著這樣真實的碰觸來驅散心中不安。“小顏,不許再嚇我了,好不好?”聲音很低,很痛,帶著永遠都散不去的驚恐。
感動的淚光在眼底閃爍:“我答應你,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這樣的保證她不知已經說過多少遍了,卻始終無法讓他心安。
在赫連玦再度封住她的唇時,記憶飄飛到三年前那最黑暗的一天。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一千個日夜,但那樣的恐懼與陰影不會消褪。
他們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差點兒錯失。若不是有那麼多的幫助,他們不會有現在的幸福。
隻能說造物弄人,她以為赫連玦已經死了,生無可戀,自盡相隨。怎知,當她失去意識後,亨作特教授拿著解藥匆匆直到。
經過再一次搶救,赫連玦又恢複了心跳。注射了解藥後,他的身體各機能的功能慢慢恢複。亨伯特興奮不已,他在實驗室裏熬了五天五夜,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及時研製出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