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用過餐後,穆年禮帶走陸行之去檢查,他不讓韓以憶跟著。
“你乖乖聽話,晚上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還要聽故事。”
韓以憶順著他,笑容溫婉,“好。”
“我還要……”
穆年禮踢了陸行之一腳,不客氣的罵,“真把自己當三歲孩子了!不要臉!”
臭老頭,自己沒有就羨慕他的!
活該他沒有!
陸行之最後抱了韓以憶一下,在她耳邊輕輕說,“走了。”
目送車子離開莊園,韓以憶彎腰把快樂抱起來,聲音像遠處吹來的風,“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一座獨立的醫學研究中心,穆年禮財務自由後建的,本來打算死後留給陸行之的遺產,裏頭都是好東西。
穆年禮還是關心陸行之的,扶著他胳膊,“小心,慢點。”
他站在風口上,風吹的黑衣服獵獵作響,腳下是高樓大廈的影,臉上是昏暗交接的光,晦澀飄渺。
陸行之對這裏不熟悉,身邊確實要一個人。
“你為什麼不讓她跟來?”
穆年禮邁進去一個台階,“丫頭要跟來,不方便我殺人拋屍!”
哦,陸行之聽懂了,他是那個屍。
嘴角彎了彎,他覺得這老頭說話有意思,“直接殺我是賠本買賣,你可以先問出銀行密碼,再拋。”
穆年禮“呦吼”一聲,直接了當問,“哦,密碼多少?說出來等會兒給你個痛快。”
他果真的報了一串數字,不知真假。
穆年禮笑了笑,笑聲洪渾,“你再說一遍。”
他沒猶豫的重複,穆年禮記得前麵和後麵幾個數字,是一樣的。
“真的假的?”
“假的。”
切,問了個寂寞。
陸行之重新把問題繞回去,“為什麼不讓她跟來?”
樓與樓之間建了連廊,風把樹葉吹的起起落落,有幾片刮到了他的手,不疼。
穆年禮低著頭,聲音染著薄怒,“你小子還嫌她為你操的心不夠多!”
要讓跟來,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
陸行之不說話了,就是眼角有點紅,眼底有點自責。
“我在湛海撿到一套設備,等會兒讓你試試水。”
“撿到的?”
“嗯呐”,穆年禮看了他一眼,“你這什麼表情?”
陸行之沒說話,就是臉色有點差,滿臉寫著不情願。
穆年禮沒慣著他那臭脾氣,管自己說,“我聽說裏麵關著一個瘋女人,她被人救出來洗幹淨後才發現是失蹤很久的女明星,和丫頭搭過戲,你也認識。”
錯落的光影踩在腳下,凜冬的風有幾分刺骨,隔著厚厚的衣服無孔不入。
陸行之象征性轉了轉頭,隻對她的事感興趣,“她演過戲?”
“她是藝人”,穆年禮似乎很吃驚,“你也當過。”
陸行之挑挑眉,這他倒沒想到,“我知道她彈琴彈得好,說話好聽,對我也很好。”
前麵就到了,穆年禮敲了敲他後腦勺,“臭小子,知道她對你好就可以了。”
開門進去,這裏雖然很久沒來人,勝在防塵工作做的很好,沒有一點煙塵味。
啪嗒!
開了燈,穆年禮抽回手自個兒調試設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