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軒意興闌珊。
從拍賣行出來後。
漫無目的,隨意邁步。
好像孤魂野鬼,踩著柏油馬路。
對於他的丹藥。
最後一共能賣多少錢。
他不在意了。
對於彭昌財、張躍這樣敲詐了塗冰清五百萬的。
他不在意了。
對於秦真真這樣,掉包了塗冰清項鏈的。
他……
同樣不在意了。
隨便吧。
反正就算幫塗冰清討回公道。
換來的,也沒有哪怕一句感謝。
隻有指責。
無休止的指責!
所有的好事,都是別人做的。
所有的壞事,都是自己幹的。
嗬。
嗬嗬。
“恩,恩公?是你嗎,恩公?”
“真的是你!我可算是又遇到您了!”
一道激動的聲音,忽然響起。
孟成軒回過神一看。
原來是上次,他送補氣丹,根治了對方惡疾的那位流浪老人!
有一段日子沒見。
這老人。
依舊紅光滿麵,中氣十足。
身體很健康,精神也很旺盛。
他激動地迎上去,卻又一頓。
急忙將雙手在褲腿上擦了又擦。
然後才試著握住孟成軒的手。
“恩公,您還沒告訴我,您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呢!我請求您,務必跟我說一下,我得記在心裏。”
“我叫孟成軒,家庭住址就算了吧。”
孟成軒也笑了笑,“說起來,我也還不知怎麼稱呼你?”
“我叫周仁權。”
“哦,那我叫你周叔。”
“使不得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周叔,你吃了嗎?走,我請你吃飯去。”
“別,我都受了您這麼大的恩惠,哪還好意思呢?”
“可我也正好餓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就請我吃飯吧。”
孟成軒哈哈一笑。
最後。
兩人沒找到飯館。
就到附近便利店,泡了兩桶方便麵。
又買了花生、鳳爪之類的零食。
以及兩瓶二鍋頭。
就這般坐在路邊,吃吃喝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周叔,咱們幹了!”
周仁權一愣,旋即笑著點頭:“行,我陪你喝,幹!”
看得出,孟成軒心情不好。
如果醉酒,能讓他好過一點。
又有什麼不能喝的呢?
不過比起孟成軒的千杯不醉。
周仁權幾口酒下肚,人就直接變得微醺。
倒也放開了許多。
和孟成軒勾肩搭背:
“嗝,你跟叔說說,遇到啥不順心的事兒了?”
“惹家裏老婆生氣了,就被趕出家門了。”
“嗨,我當多大點事。回去認真道個歉,知錯就改,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
孟成軒笑笑,“我不管怎麼改,都還是錯,又有什麼意思呢?”
“這話說的。也別怪叔多嘴啊!”
周仁權大口灌酒,越發醉了:
“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既年輕,又有錢,還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
“什麼都齊活了,怎麼還這麼不樂觀呢?”
“像我這樣,出來流浪十多年,有家不能回,說不定哪天就暴死街頭的可憐蟲,都還樂嗬嗬的呢。”
孟成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