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而過的冷風裹挾著飄零的雨滴,無情地拍打蘇澤林的軀體上,他就像個吉祥物,自從現身車頂後,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準確,是其他的汽車有意地在避讓,身怕撞到,擔負法律責任。
葉夢雅乘坐的高檔汽車離開了川流不息的主幹道,轉向駛入較為冷清的一條路,沿途行駛了半分多鍾後,在一家占地麵積頗廣的莊園入口處停下了。
兩名黑衣人隨即從左右走來,其中一名擋著左門,另一名則敲了敲右門的窗戶,汽車配合地降下了車窗。
“請出示證件。”
“證件沒有,你看這個行不行?”
葉夢雅從裙子的口袋裏掏出一把晶瑩剔透的鑰匙,在夜幕之下,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隱隱約約間能看見一頭白虎正盤踞在其中。
“A棟180。”黑衣人一邊歸還了鑰匙,一邊道。
“請問您車上的那個男生是”
“我新招的仆人,剛剛入職不太懂事,所以對他進行了的懲罰。”葉夢雅笑道。
“是這樣啊。祝您今晚用餐愉快。”黑衣人鞠了一躬,隨後放行。
莊園外區矗立著兩棟高樓,外觀呈月牙狀的是A棟,呈寶塔狀的是B棟,到達A棟的停車場後,葉夢雅讓“愛”將蘇澤林收回。
“噢喲,沒有尿褲子啊?”葉夢雅盯著狼狽不堪的少年,調侃道。
“不勞您費心,我快一周未喝水了,出血也不可能出尿。”蘇澤林望著窗外,沒好氣地道。
“一周不喝水想死嗎你?”
“跟你有關係嗎?”
“跟我,”葉夢雅捏緊裙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折騰了半,竟突然地生起氣來,嚷道:“哈!不要自戀了!誰會關心你的死活啊!真惡心!”
蘇澤林不想找架吵,於是沉默地先下了車,借著涼爽的秋風盡力撲滅心中的怒火。
葉夢雅後知後覺,可強烈的自尊心,又不允許她大大方方地道歉。
“我,我們走吧。”她從另一邊的車門出現,背對著蘇澤林,扭扭捏捏地道。
蘇澤林歎了口氣,沉默不語地跟在少女的身後,若不是為了回報救命之恩,早就該拍拍屁股閃人了。
A棟的大門前,雲集著各方人馬,有畫家、作家、美食家等等,雖然專攻的領域不同,但彼此之間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談笑風生,熱情洋溢,仿佛不存在代溝、不存在隔閡。
與之相比,蘇澤林和葉夢雅兩位倒顯得十分突兀,原因是他們全部穿著正裝禮裝,而少年少女則是一身便裝。蘇澤林身著的校服比較偏正式,還好一點,葉夢雅的打扮完全不像是要參加重要晚宴,更像是去逛商場、出門遊玩。
然而,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模樣,不僅沒遭到周圍人的白眼,反而受到了這些人的敬禮和友善的微笑。
一名著裝得體、樣貌精神的侍者迎麵走來,引領著兩人邁過正門、走過大堂、進入電梯,像貼身保鏢一樣,無微不至地服務著。
“請。”他微笑道。
轉眼間,標注著180室的門牌已經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