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萬裏的戰火、支離破碎的山河、遮蔽日的黑煙、綿延不盡的血河,處處透露著絕望的氣息,渲染著塗炭的氛圍,曾經溫馨的城鎮,如今變成了汪洋的火海,哪裏是北方,哪裏是出口,全然無法找尋。
——一名少年緊抓著淌血的右臂,晃悠悠地行走在崎嶇坎坷的大地上,翻過一個個屍體、越過一塊塊碎石,隻為躲避那身後黑壓壓的影子。仔細觀察後,才發現所謂的“影子”,實際上是全副武裝的軍隊,他們穿著統一軍服,戴著統一的防毒麵罩,在重型機械的陪同下,所過之處全部化為廢墟。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能死!”,深邃的瞳孔裏毫無光芒可言,唯有一顆跳動的心髒,繼續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不知過去了多久,陰翳的空竟突然降下了一縷光芒,光點如雨滴般洋洋灑灑地落下,就像是使的羽毛。
“呼哈!”
蘇澤林大叫一聲,忽然清醒了過來,但是“起床”的動作太過劇烈,使裂開的傷口愈發得疼痛。
“哦哦!吠!”
他連叫了幾聲,方才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
“剛才夢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為什麼會活著在?”
且不那迫真的夢境,單還活著,就很讓他難以置信了。那麼誇張的出血量,意識又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沒有救援、沒有治療,根本是必死無疑。
“子,汝忘了吾曾過什麼了?”
腦海中這個低沉的聲音,毋庸置疑是來自維克多,那個自稱秤座前宮主的家夥。
“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是你救了我?”
“不巧,不是的。”
“那你賣啥關子呢,把感動還給我!”
“別激動,雖然不是吾救的,但吾很確定汝子是死不了的。”
“不要用那麼別扭的稱呼了,叫我蘇澤林就好。”
“好名字啊,臭子。”
“你是純心找茬的吧。”
“哎?吾覺得這個玩笑挺可以的啊。”
“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刻,誰有空跟你倆笑呢!”蘇澤林一邊咳血,一邊微怒道。
“安啦安啦,既然汝活了,就明通過部分的測試了。”
正如維克多所言,原先決定離開的射手座宮主,現在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去過銀河係裏無數個自然的和人造的星球,無論貧瘠或是繁華,這些星球上近乎所有參加覺醒儀式的人,要麼當場死去,要麼勉強撐過,從未有過秒死又突然複活的。
【這個少年呼呼,有點意思。】
隨後以光團為圓形,釋放出了一圈圈彩色的光環,它們連綿不斷地擴張著,仿佛直達銀河係的盡頭。
這是八十八位宮主之間相互聯係時使用的緊急訊號,沒一會,樞星的最上空呈現了一番蔚為壯觀的奇景。八十八個顏色各異的光團聚集在散逸層,形成了一道道極光帶,如飄逸的絲綢圍繞著星球。
【艾麗婭,呼喚我等究竟為何?】
率先發問的是一個赤紅色光團,即使有著強光的掩護,也依稀能看見它那雙巨大且堅硬的鉗螯。
【哦哦,這不是巨蟹座宮主的尼奧炭嗎!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