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白衣男子說話,楊捕頭便拜起師來。若不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央,估計楊捕頭早搬了太師椅叫白衣男子坐,並已端茶拜師茶給白衣男子奉上了。
“快快請起,本……哦,不,在下還沒答應收你為徒呢!”怕是白衣男子從未遭遇此等無賴糾纏,稍顯驚慌失措。
“本……?”蘇若晨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他……
“如若不嫌棄,大俠收我為徒怎樣?”蘇若晨心中已有定論,因而故意試探道。
“……”白衣男子不知如何作答,一時尷尬立於原地。
“此處風大,眾位同往客棧小憩,此事容後再議,如何?”蘇若晨見此立即差開話題,
“在下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後會有期。”白衣男子轉身便欲離去。
“大俠請留步,在下有一請求,不知當說不當說。”高忍略有為難之色。
“但說無妨。”白衣男子停下腳步回身直視高忍。
“在下有事請求大俠幫忙。”猶豫片刻,拱手相求。
“此處不宜久留,稍後咱們天悅客棧天字號房間邊吃邊聊。”蘇若晨一看便知高忍有難言之隱,不便於外人麵前透露。
“也好。”白衣男子心領神會。
“近年來高某看盡世間不平之事,不曾想世間終有兩位一樣地狹義之士!”高忍心情頗為激動。
“過獎。”蘇若晨與白衣男子自謙。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覺間三杯酒下肚,高忍向蘇若晨等人娓娓道了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事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那一年,滇水一帶遭遇百年難遇之大旱,方圓百裏河水斷流、水庫幹涸、田地皸裂、草木枯萎。到了秋季,部分田地幾近顆粒無收,百姓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高忍眼中透出濃濃的悲天憫人之態。
講至此處,高忍突然拍案而起:“天災猶可忍,人禍不可忍!此時滇水一帶官吏,非但不體察民情,接濟災民,反而嚴苛賦稅,勾結地主惡霸在鄉裏橫行霸道,巧取豪奪,打家劫舍,魚肉百姓。百姓交不起賦稅或者膽敢反抗地主惡霸的欺淩,官吏便派人將其抓起,殘忍鞭打。尤其是姓秦的狗裏長,仗著其大舅子的小姨子的表叔在京城做官,任那錢地主之子子在鄉裏為非作歹,欺壓百姓。鄉裏百姓苦不堪言,隻好紛紛背井離鄉。
最終,那錢地主之子錢飛打死一無辜農夫,一白姓舉人憐憫百姓之苦,一紙訴狀將那秦裏長告到汪縣令那裏,豈知他們官官相護。汪縣令將那訴狀擱置一旁便不予理睬。直至前段時間,白舉人發動一些有名望的鄉紳幾次三番到衙門請求審理此案。汪縣令奈何不過,方打開向來緊閉的衙門大門,升堂辦案。然而讓人瞠目結舌的卻是那汪縣令不但沒有嚴懲那秦裏長,反而將白舉人殘害致死,並聲稱白舉人畏罪自殺。”
“真是可恨至極!”眾人紛紛說。
“那白舉人與你是何關係?”蘇若晨追問。
“他被謀害與你被追殺之事有何關聯?”白衣男子發現高忍所講似乎與自己毫無關聯。
“既然如此,高某不再閑話。實不相瞞,那白舉人並非他人,此乃是我們聚義派九長老白風是也。我們聚義一派由霍家三兄弟創建,自創建至今已逾百年。現如今幫主為白義,下設九名長老,每名長老麾下均有百名正義之士,專門懲奸除惡、除暴安良、殺富濟貧、替天行道!按說滇水縣並非我派執掌範圍之內,但白舉人出了事我等卻不能坐視不理。因此幫主便安排我等五人潛入捕快衙役當中暗查此事。”至此,眾人終於自高忍略顯混亂的敘述中理清了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高忍自責道:“隻怨我疏忽大意,著了敵人的道兒,暴露了身份,又與幫中其他義眾失去聯係,因此被縣令追殺至此。幸得二位相救,高某感激不盡。”
“在你潛入縣衙期間,你可探查到什麼?”白衣男子問道。
“據我所知,汪縣令奸詐狡猾,不學無術,現如今有一江湖幫派與縣令勾結,此幫名曰飛鷹幫,其勢力與我們聚義派不相上下。因此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高忍墨眉微蹙。
“兩派勢力不相上下,飛鷹幫如何一再追殺你派義士?”蘇若晨心存疑慮。
“至於為何殘害白長老,除去白長老聯合眾豪紳擾鬧衙門之事,高某尚未查得其他緣由。至於我,據我猜測,一來因我地位低下不被幫中長老重視,二來因我與幫中其他豪傑均失了聯係更易毀屍滅跡而不露蛛絲馬跡。”
“既然如此,此事我們便非管不可了。”蘇若晨決意留在此地幫助高忍為白風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