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一連叫了幾聲均無人答應。
“旺財!黃師爺人在何處?”汪縣令怒不可遏,向仆人旺財喝到。
“老爺恕罪!小人實在不知。今日小人一直未曾見過黃師爺!”旺財慌忙應道。
“黃師爺這個狗奴才!” 汪縣令餘氣未消,罵了一句,隨即吩咐旺財說:“立即派人去尋!本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尋不到拿你狗頭來見我便是!”
旺財戰戰兢兢回了“是!”,遂立即出了門去。
“老爺恕罪!”柳嫣突然跪倒汪縣令前,一顆清淚適時滑落柳嫣桃花般的麵龐。
“快快請起!你這是……?”汪縣令剛想問,心中立即有了猜測,遂喝到:“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欺負於你,待我捉了來任你處置!”
“老爺……無人欺負於我,”柳嫣淚眼迷離,“奴婢有事稟報……恕奴婢不敢言,隻怕老也會怪罪。”
“但說無妨,本官怎會怪罪於你?”見柳嫣落了淚,汪縣令立即許諾。
“黃師爺失蹤了!”柳嫣掩麵拭淚,“昨夜他又來與奴家要銀子,奴家說沒有,他竟發起狠來,說什麼要致奴家於死地,奴家怕極了便要他同來請您定奪,他便……他便揚言老爺不得好死。嗚嗚嗚……奴家一怒之下便打了他,豈知他急火攻心衝出府去,再沒回來……嗚嗚……”
“此事不怨你,虧你當初為讓他入府替他求情為他說話,他居然這般恩將仇報!嫣兒莫哭,我自會替你做主!”
汪縣令心疼地安慰完柳嫣,隨即便又兀自咆哮:“黃贏小兒乃是愈發無法無天了,且看我如何收拾於他!唐管家!多派幾人將黃贏那小子抓了來!”
“可他畢竟是奴家的表弟!”唐嫣裝作於心不忍。
“他既如此對你,你竟這樣護他!如你這般心腸之人已不多見啊!”汪縣令感歎著,把柳嫣緊緊摟在懷裏。
“既沒了黃師爺,奴家便與老爺去公堂審案,何如?也算彌補奴家此番過失。”柳嫣從縣令懷裏探出頭道出其本身所想。
“這……倘若傳出去怕是不好吧!”汪縣令略有遲疑。
“奴家女扮男裝,想必無人得以發覺。”柳嫣之言,使得汪縣令顧慮盡去。
“也好!公堂之上你不必開口,隻管一旁靜觀老爺我如何審案便可。”汪縣令叮囑道。
“奴家遵命。”柳嫣笑靨如花。
“帶犯人!”
蘇若晨等人步入公堂。
“你等刁民可知所犯何罪?”汪縣令見蘇若晨等人仍不下跪便也不再奈何她們。
“有罪之人逍遙法外,無罪之人身陷囹圄,汪縣令好手段!”高忍不予回答,反譏諷汪縣令道。
“好大的膽子!”柳嫣忍無可忍,“見了汪大人竟敢這般無理!”
“呦!竟是女流之輩!”蘇若晨笑道,“隻是可惜了長得眉清目秀,卻是與狗官狼狽為奸之徒。”
“你……”柳嫣氣急無語。
“大膽!給我重重責打!”王老爺見柳嫣吃了委屈,不覺惱怒。
“慢!”柳嫣叫道。
“老爺……”柳嫣俯身於汪縣令耳畔悄聲對汪縣令嘀咕片刻。
汪縣令則邊聽邊點頭笑道:“好!”
“把這美妞帶下去好生伺候!女罪可恕,男不可饒!上夾棍!”
“住手!”龍月傑急了,騰空躍起,飛起一腳將那衝上來欲行刑的獄卒踹翻在地,那刑具也被踢得粉碎,四散大堂內外!
龍月傑毫不停歇,轉而又將押送晨兒的兩名衙役打翻在地,並順勢將晨兒拉入懷中,對眾衙役喝到:“誰敢動她!”
“都給我上!”汪縣令高呼一聲,衙役們便提了棍紛紛衝上前去。
不過眨眼功夫,縣衙內眾衙役便被龍月傑與高忍——打翻在地,或捧腹翻滾,或抱首痛哭。
且看那汪縣令與柳嫣,早已失了氣焰,躲於桌案底下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白風之案,可否重審?”高忍將汪縣令從桌案低下一把提出,趁機威嚇道。
“審審審!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汪縣令語帶哭腔,“明日此地,本官,哦,不!小人定當秉公執法,依律重審!”
“升堂!”驚堂木再次響起,但“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所坐卻已不是汪縣令。
“大人請用茶!”汪縣令點頭哈腰給那人奉上茶香氤氳的熱茶,轉而又挺直胸背對堂下眾衙役說道:“今日來咱們湖州刺使騰大人親自蒞臨審查白風一案,爾等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決不容許半點差錯!” 語氣難得莊重。
“是!”聽聞眾衙役所應之言此起彼伏、毫無鬥誌,騰達人不禁皺起眉頭,略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