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親自來府上迎接晨兒,也不許嗎?”蘇母在侍女的攙扶下蹣跚而來。
近日蘇府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小事件林林總總,讓蘇母真有些吃不消。似乎一夜之間蘇母的身體明顯消瘦了很多,臉上的愁容也越發清晰起來。
“奶奶!”蘇若晨見蘇母如此頹廢,也不免揪心,看著蘇母頭發幾乎一下子全白了,蘇若晨竟覺鼻子陡然一酸,眼圈便紅了起來。
蘇母是她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幾個一直護著蘇若晨的人之一,若說她對蘇母尚無半點私情是不可能的。
“晨兒!”蘇母見了蘇若晨也不免動情,拿了帕子拭著眼角說:“讓你受苦了!”
見蘇若晨對蘇母如此信任,龍月傑喉頭不禁像被堵了塊什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晨兒,跟奶奶回去吧!以後由奶奶護著你,沒人敢把你怎樣!”蘇母沉聲怒道。
蘇炫自然知道蘇母所指便是自己,於是識趣地不再作聲。
“之前隻想著到你這來避難,如今想來,我還是回去的好。畢竟我還是蘇府的大小姐,隻身在你府上,倘若傳出去,於誰都無益!”蘇若晨對龍月傑商議道。
的確,蘇若晨尚未嫁入龍月傑府中,於此暫住倒情有可原,倘若常住便說不過去了。
“但是,我怎能眼睜睜看你入虎口而棄之不顧呢!”龍月傑心疼地說道。
“有奶奶在,他也不敢拿我怎樣!”蘇若晨寬慰龍月傑道。
“可是……”龍月傑猶豫道。之前的一係列謀殺事件想起來還是讓人後怕。
“沒什麼可是,若有什麼危險我自會傳訊與你!”蘇若晨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讓我來暗中保護於她吧!”言雲溪見狀主動上前俯在龍月傑耳邊悄聲說。
“好吧,”龍月傑見蘇若晨去意已決,無奈地對蘇若晨說道,“我會常去看你,你凡事皆要小心!”
蘇若晨跟隨蘇母與蘇炫一同回了蘇府,龍月傑、言雲溪自是送至蘇府之中。
蘇母早已安排人修繕了她寢殿一旁的錦華殿,裏麵的家具什物一應是由蘇母過目的上等材料精致而成。
龍月傑見此才稍稍放下心來,在蘇若晨的勸說下依依不舍地離去。
第二日一早,蘇母便帶了蘇炫入宮麵聖。
“微臣自知罪責當誅,請皇上降罪!”蘇炫此來並非自願,卻也不得不來。他自知死罪難逃,隻希望聽蘇母之言主動坦白以期許龍謙能因此免除蘇家上下百口人一死。
龍謙之所以宣告天下,先為龔婉蓉舉辦喪事,再查詢殺人凶手,自是已知此事與蘇洵有關。隻是龍謙念及當年的情分,並不想處死蘇炫。
其次,蘇家當年有恩於龍謙,龍謙不想背恩棄義屠蘇家滿門。
況且倘若他執意處決蘇家,勢必也會牽連蘇若晨,這才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但另一方麵,他龍謙總不能置當朝律法於不顧而偏袒蘇炫,徇私枉法,為天下人所不齒。
龍謙內心掙紮,無法抉擇。
“請皇上降罪!”蘇炫已抱定必死之心。
正在龍謙一籌莫展之際,蘇母帶了府裏的折影前來頂罪。
“一切都是草民無知,不關蘇大人的事,是草民看不慣建國夫人自恃功高,遂酒後失德殺死了建國夫人,草民自當以死謝罪,還望皇上能寬宏大量放過我的族人!”折影說完便咬舌自盡了。
龍謙自是知道折影隻是一個替罪羔羊,但也隻好睜隻眼閉隻眼便順水推舟,隻是置了蘇炫一個疏於管教之罪。
即使如此,蘇炫終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龍謙隻得將其發配邊疆任副將,常年駐守在外,如無龍謙特詔,不準回京探視親人。
蘇母自是千恩萬謝,喜極而泣。
“爹爹你竟然親自去請回了蘇若晨?”唐筱雯震驚地說:“女兒不得不佩服!”
唐筱雯聽說了蘇炫與蘇母將蘇若晨請回府中,並修繕了蘇母旁邊的偏殿作為她的閨閣便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自己機關算盡,卻總是讓蘇若晨因禍得福,坐享漁翁之利!
“龍謙與老夫人都對蘇若晨如此如此厚愛,我也實屬無奈,不得已而為之。”蘇炫無奈地解釋道。
“怕是因她得了兵符,你便要反過來巴結於她吧?”唐筱雯目含蔑視,奚落道。
“她何以得知兵符的下落?”蘇炫震驚道。此事他的確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