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在下怎能將姑娘放於此荒山野嶺之中呢!”那人道,“要不在下將你等送你你親戚家中吧!”
“不用了,多謝公子相救,”蘇若晨委婉拒絕道,“倘若公子方便,可否將我等送至最近的小鎮?“
“姑娘不必客氣!”那人對蘇若晨道,“區區小事,隻是舉手之勞,豈有不送之理?”
“有勞了!”
此處夏季自太陽落山至夜幕完全降臨似乎隻需要一瞬間,再加上那黑馬的腳程漸漸慢了下來,因而在蘇若晨等進入小鎮之時,天已然漆黑如墨。
蘇若晨身上向來是不帶銀兩的,想必玖然此時若在,經曆了那一番折騰,估計身上的銀子也都不知流落何處了,而紅葉倒是不知哪裏來的銀兩,可是之前遇到強盜之時已悉數給了那強盜;而且畢竟那男子救了自己,蘇若晨總不能讓那男子連夜折回,因而蘇若晨與紅葉也隻得任那男子找了客棧要了兩間客房,那男子自己一間,蘇若晨與紅葉一間,住了進去。
因心中都心亂如麻,蘇若晨與紅葉並未多少幾句話便歇下了。
夜半時分,蘇若晨悄悄推了推睡夢中的紅葉,對紅葉道:“咱們走吧!我總覺得那男子不太對勁,恐那男子會對我二人不利!”
倘若那男子與紅葉均乃敵人所扮,蘇若晨內心裏倒覺得與自己在一起的是一女子比一男子要好得多,再說,紅葉與自己睡於一起,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而不打草驚蛇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萬一紅葉乃真的紅葉,自己將她留於此處不仁不義,日後必當後悔!
紅葉倒是實實在在地睡著了一會兒,聽聞蘇若晨此言,紅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咱們如此便走了,豈非辜負了人家一片好意,如此不妥吧!”
“倘若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蘇若晨激將道。
倘若紅葉乃真正的紅葉,自是不忍心蘇若晨獨自離開的,倘若紅葉並非真正的紅葉更是斷不會讓自己單獨離開,因而此激將法雖試不出去紅葉真假,但至少能讓紅葉與自己一道離開,以免待自己剛一出門紅葉便去與那男子通風報信。
紅葉聽聞蘇若晨此言,立即說著“好,就依太子妃”,邊一個激靈下床抹黑穿好衣服,拉了蘇若晨便走。
“兩位還沒歇下呢!”蘇若晨剛一開門卻見那男子立於門前的欄杆後麵。
蘇若晨萬沒想到那男子此刻已然等在門前,且門前乃黑漆漆的一片,因而男子一開口便使得蘇若晨嚇出一陣冷汗。
“我們……”玖然有些慌亂,不知如何作答。
“您也尚未睡下啊!”蘇若晨急中生智扯了下紅葉的衣袖製止紅葉說話,同時解釋道,“近來一直疲於奔波,已有很長時日不曾安靜地看夜色了,倒不知今晚的夜色如何!”
幸好蘇若晨等並無行囊可帶,倘若蘇若晨與紅葉帶了行囊,此刻撞傷那男子便無話可說了。
紅葉見蘇若晨蒙混過關,稍稍鬆了一口氣道:“王大哥亦在此觀看夜色麼!”
“今夜無月,夜色不耐看,”那男子倒毫不含蓄地道,“長夜漫漫,難以入眠兩位何不請我進去一敘?”
“如此恐不妥吧!”蘇若晨不知男子意欲何為,心中一通鑼鼓喧囂脫口而出。
“有何不妥!”那男子裝作毫不知曉蘇若晨之意。
“我和夫人有些時日未見了,尚有些女兒家的體己話要說,您在此不甚方便。”紅葉靈機一動,為蘇若晨打圓場道。
“好吧,那我便不打擾二位了!”那男子見蘇若晨等並不待見自己,隻好訕訕地退出屋去。
“太子妃,眼下咱們該如何是好?”玖然顯然亦嗅到了可疑的氣息,待那男子一走便問蘇若晨道。
“先歇下,想必他不會一夜不睡吧!”蘇若晨要走的心思更堅決了。
“遊刃快走!”龍月傑一下子自夢中驚坐起來。
“太子殿下您怎的了!”龍月傑的侍衛急忙上前道。
“沒事,”龍月傑揉了揉太陽穴,使尚有些痛的頭稍清醒一些,安慰自己似得道,“隻是個夢而已。”
“報!”龍月傑的臨時寢房中有傳訊兵來報。
“講!”龍月傑簡短道。
“遊刃將軍……”看龍月傑全身上下多處纏了繃帶,那傳訊兵竟一時心軟,不敢再說下去。
“遊將軍他怎麼了!”龍月傑一下掀開寢被下得床來,“遊將軍是不是遇上庫狄風的大軍了!”
“是!”那傳訊兵猶豫了一下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