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蘇若晨歇斯底裏地哭喊道,哭聲中承載了對紅葉濃濃的情誼以及這段時日來心中積攢的所有委屈、不公、痛哭、悲傷、恐懼……
哭聲劃破夜空,伴著清晨第一絲曙光跌宕於附近的山穀,使得本來極是清新舒爽的黎明平添一份濃鬱的憂傷。
“太子妃,你已無路可逃了,隨我等去吧!”那錦衣蒙麵人終究是毫不在意蘇若晨與紅葉間濃厚的情意,見蘇若晨如此傷心欲絕卻絲毫不為所動。
經那刺客一言,蘇若晨像是突然被醍醐灌頂,自痛苦中逃脫一般,麵無表情地抱了紅葉站起身來,徑直向前走去。
“太子妃!”那人急忙喊道,“您前麵可是懸崖!”
蘇若晨不但並未搭話,反而更加快了步子。
待那刺客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意欲拉回蘇若晨,卻撲了個空——蘇若晨已經抱了紅葉離了峭壁,往峽穀中落去。
隻留一句幽幽的念叨:“夫君、紅葉、玖然、藍姐兒……我來了!”
一枚紅葉仍舊緊緊捏於蘇若晨指間,一滴清淚已為耳邊呼嘯的涼風斬碎。
“唉!”那錦衣蒙麵人氣急敗壞地歎了口氣。
蘇若晨會因紅葉之死突然失了活著的念想,而突然跳落懸崖,乃那錦衣蒙麵人始料未及。見到手的鴨子突然飛了,那錦衣蒙麵人甚是氣惱,亦有些自責,因而禁不住探了頭向懸崖下望去。隻見峽穀中一片白霧,看不清底下是何種景象,隻覺似是深不見底的樣子。
那頭領往下看,其他人也自是禁不住好奇心,跟著湊上前來伸了頭看,那頭領見了不免將自責轉移到他們身上,因而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下去找人!”
“即便找不到虎符,至少帶回去個屍首也好有個交代!”那頭領如此想著,便轉身欲轉了路向山下而去,卻發覺自己所率人馬中其中一人的手作推狀,正伸向他的身後。
那首領一下便明白了那人意欲何為,本來心中便憋了一肚子火,見到此情此景更是怒發衝冠,一下子與那人扭打在一起:“你竟敢偷襲老子!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叫你偷襲!教你偷襲!”
眾人見此也不知該不該拉架,要拉亦不知該幫誰,隻好不上前動手,隻是於一旁勸說道:“大哥怕是誤會了!草團並非那樣的人!”“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大哥莫要打了,恐要出人命了!”
那先動手推人的因著理虧,且礙著那頭領的身份,大約不太還手,而那頭領的憑著一股子熊熊怒火,絲毫不理會眾人的勸說,卻是越打越起勁兒,愈打愈用狠的。不多會子,那被打的蒙麵人已被扯了蒙麵的布頭,滿頭滿麵血跡。然而,看那頭領的勢頭似是仍然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那被打的原先是刻意忍讓那頭領的,見那領頭的絲毫不領他的情麵,亦禁不住惱了起來,但仍是刻意不去還手。直到後來,那人被打的確實是快要招架不住了便發了狠地還擊起來。積攢了多時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那狠勁兒可想而知,不一會兒那頭領便也掛了彩。
因而雙方也都動了真格兒的,便也顧不上什麼性命不性命的了,隻管往死裏揍,任誰勸說都進不得耳中。
幾個同夥頓覺事情不對頭,自也不想鬧出人命,因而一同上前拉架,卻不想那二人緊緊糾纏於一起,任哪個上去都扯不開。這還不算,那二人打得正酣,見旁人上來拉架卻是頂不樂意,用了大力將來人推開。因而一時間有些個人便被無意中推來搡去。如此反複幾次,混亂中竟不知誰將一被稱作大榮的失手推下了懸崖。
這下,眾人可傻了眼。出了人命他們都是脫不了幹係的,一個個再次伏於懸崖上向下看去,尤其是那頭領與“草團”,滿臉寫著惶恐。
“大哥!”眾人並未想到會出此等事件,因而慌忙不知所措,“眼下咱們該怎麼辦?”
“草團”更是戰戰兢兢的攥了手縮於一邊,再不敢惱怒。
“就說大榮是於咱們同那夥黑衣人火拚時犧牲的吧!”那頭領一看便是老油條,順手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迅速自慌亂中鎮靜下來,恐嚇其他人道:“今個兒的事,一個字都不準透露出去,倘若誰多了嘴,老子割了他的舌頭去還不算,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咱哥兒幾個全憑大哥吩咐,”那幾個人見那頭領如此狠辣,死了兄弟竟說出如此之話,心想著指不定自己亦糟了如此下場,哪敢有何妄動,因而戰戰兢兢地道,“保證絕不向外人透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