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拓跋洋隻得打破尷尬提醒蘇若晨道:“眼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前去赴宴吧!”
拓跋琥不說什麼,但顯然有些掃興,遂率先一步跨出蘇若晨寢殿,向宴會走去。
拓跋洋與普跋尷尬地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看向蘇若晨,見蘇若晨已麵露尷尬之色,遂低聲安慰幾句,亦跟了拓跋琥出了寢殿。
蘇若晨意識到自己方才之舉的確過分了些,但一時不知該如何向拓跋琥道歉,請求拓跋琥原諒,因而對自己方才之舉心中後悔不已,隻得默默跟於拓跋琥、拓跋洋、普跋身後不再作聲。
此刻雖剛剛日暮,但作為宴會場地的開闊平坦的草地上已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會場中心乃是一大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火勢凶猛,火光衝天,照出大片明亮的視野,也映紅了周圍人們堆滿笑容的臉。
所有席位均是以篝火為中心、以主位為端點,按位次分為若幹桌席排列的,桌席上滿滿當當當擺著大盤的各種肉製品、奶製品與烈酒與飲料,讓人一看便有欲上前大快朵頤的想法。不過赴宴之人皆身份高貴、衣著華麗,一看便非尋常百姓,自然並不在乎這些吃食,隻顧熱情洋溢地與周圍人等興奮交談。
細看之下,隻見烏木達穆娜身著華麗而正式的衣袍,高高坐於布置豪華的高台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與平日裏蘇若晨眼中的烏木達穆娜大不相同;其左側,也即最中間位置是空著的,用以留給拓跋可汗拓跋洋,再左側則是拓跋琥的位置。烏木達穆娜右側稍低一點的位置加了兩個座兒,分別坐了拓跋宇與烏日托納馨,二人儼然已經熟悉如此場麵,很是放鬆的、如接受藩國來朝般地坐著,偶爾交談幾句。
與烏木達穆娜等人所坐高台相隔不遠處,左右各設一高台,右側高台上的位置自然是給蘇若晨的,而左側高台上亦坐了兩個男子和一與拓跋琥年紀相仿的女孩:
兩男子中年長一些的是個中年人,生得十分粗狂,一看便知出身草原部落;那男子悶聲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有些許不滿。
年輕一點顯然是那中年男子的兒子,與那中年男子神肖酷似、如出一轍;隻是那年輕的倒長得清秀,不過或許是因盛夏剛過不久的緣故,臉上曬得黝黑,反而顯得牙齒格外的白。
那女孩卻是生得極為標致,隻是一臉傲氣,給人以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她們緣何也來了?”拓跋琥嘀咕道,“今夜宴飲不是專為晨兒阿姊慶祝中秋佳節而設的麼?”
拓跋琥的壞心情猶如六月份的雷雨,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隻是自蘇若晨寢殿到晚宴所在的功夫,臉上的陰沉已去了大半。
“呼延部落乃是草原上名副其實的最大部落,不禁疆域遼闊,而且人口眾多,可敦與攝政王叔怎會不巴結,”拓跋洋見拓跋琥已然氣消,遂插嘴解釋道,“況且呼延部落與我拓跋接壤,倘若一個不仔細鬧得不合,吃虧的總還是我拓跋!”
“呼延部落?”蘇若晨聽聞呼延部落的部落名字突覺很是熟悉,似乎於何處聽聞過一般,正在蘇若晨絞盡腦汁不得其解之時突然記起自己生日之後龍月傑所出訪之地正是呼延部落。由於龍月傑曾前往彼處,蘇若晨還特意與知情人了解了一下呼延部落的大略情況。
“要你多嘴?”拓跋琥心中餘氣未消,話語間一股怒意直衝拓跋洋而來,“本公主豈會不知此事?”
拓跋洋弄巧成拙,不再多言,倒是普跋低聲提醒拓跋琥道:“此地公主對可汗應當以禮相待!”
拓跋琥並非不明事理之人,雖然氣惱,但仍是定了定神色,換上一副柔和的表情,對拓跋洋行禮道:“可汗,請!”
拓跋洋應了一聲,吩咐普跋引領蘇若晨入座,便煞有其事地邁了方步與拓跋琥一同到各自位置上坐下。
“既然眾位皆已到齊,歡宴便先開始吧!”拓跋洋宣布道。
拓跋洋話音一落,音樂響起,眾多穿著華麗的女子步入會場中心空地上圍著篝火起舞。
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等熱情招呼蘇若晨與呼延飛等人喝酒吃肉,但呼延飛卻遲遲不動筷。甚至其子呼延巴圖見眾人一同舉杯便跟著舉了酒杯,卻被呼延飛惡狠狠地將杯子打飛。
“敢問尊貴的呼延單於,”拓跋洋看著怒不可遏的呼延飛與無辜而恐懼的呼延巴圖,佯裝毫不介意地問道,“可是這酒肉奶茶不合單於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