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梁頌 3(2 / 2)

蘇大公子看起來很高興,他“這茶出自父親之手,走利州蜀道,靠一匹匹良馬運送至長安的。“

董寅真點頭,又啜了口茶。

蘇大公子繼續道“家父蘇郵,曾在潁川桑縣暫住過一段時日。“

董寅真???

!!!

他就知道!!

董寅真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青年,男子眉眼溫雅,笑容風俊,一下子竟和腦海中那位湖邊垂釣,笑談人世的少年重疊起來。他想起那位笑起來很好看的姐,又憶起幼時那份無力的苦悶。可他明明記得大少爺叫丘伯安,怎麼就突然姓蘇了??

呂雛突然插話道“蘇兄的意思莫非是建商會?“

“沒錯“蘇伯安笑道“北晉朝廷早已無力管轄治下各州。並州北接狄戎,西通涼州,民風彪悍,性烈亂政,多出豪強俠士。當地人又不喜農桑,獨好騎獵,尤其喜愛駿馬珠寶。蘇某認為,既然要行商購馬,與其費盡心力出邊關同狄戎親手交易,不如利用並州當地民風,混淆耳目,以商會名義出重金托當地豪強商販,分批多次購入狄戎馬匹,再分多路運往幽州等戰略要地。當然,蘇某願出微薄之力,出關服西陲蘇家協助購馬事宜。“

呂雛覺得這辦法不錯,董寅真也覺得不錯。蘇伯安笑了笑,客氣地邀請兩人留下用膳,呂雛以公事為由推脫,董寅真也想這麼,卻發現蘇伯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董寅真:……

有點方。

“那就…呈兄美意了。“董寅真訕訕道,古怪的態度,惹得呂雛看向他。

董寅真更加尷尬了。

“如此,呂兄,蘇某便送送您吧。“蘇伯安笑道。

……

熒惑守心,四境凶年。

新的戰爭開始了,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卻伴隨著詭詐與鮮血的間諜戰。

大梁與北晉已死磕數年,如今北晉的皇帝已不再是那個有血有肉的晉武帝李仲術,而是一個不過十三歲大的毛頭子。稚子當朝,朝野哀歌。這世上從不乏忠臣有誌之士,但一個稚子又能做什麼呢?在權臣麵前,幼帝隻不過是一個吉祥物般的傀儡。更不必,北晉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以忠直驕勇建國的鐵血王朝,經過數百年的風雪飄搖,它已垂垂老矣。曾經的忠直禮法變成了術治猜疑,曾經的鐵血利刃變成了喪誌嬌兵。死亡已經成了這個王朝注定的結局,它注定成為曆史。

可是,戰場的推進受到了阻礙。

阻礙來自一個叫沮歡的老將。

沮歡,北晉五良將之一,沉穩老練,用兵如神,目前是大梁最為頭疼的存在。他的存在不僅阻礙了大梁北推的步伐,更是重振了北晉疲軟的軍心。魏豐對此很不高興,他先是撤下了擅打遊擊戰術的方寺歸,接著派出苦幹型人才範檀接掌三軍,繼續和沮歡死磕,打起了消耗戰。

沮歡軍隊防禦如鐵桶,若是派軍隊直搗必當損失慘重。可若繞過沮歡防線,直攻北晉的新都朝歌又不大現實。北晉新都背靠陰山,地處險要,城前更是有險加護,不但大型攻城器械無法進入,就連步甲騎兵也要承擔著設伏殲滅的風險。

麵對這樣的局麵,大兵壓境已不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內耗。

現在,魏豐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加快北晉的內耗速度。

他先是派出董寅真潛入朝歌內部,散布‘沮歡已暗通大梁’的流言,接著讓範檀分出兵力,不斷阻斷沮歡後方的糧草供應。此外,申之造與蘇伯安更是兵分兩路,一人暗中聯絡北晉舊友,刺探北晉高層內幕,策劃君臣離間。後者則是出使西陲防止北晉求助塞外狄戎。

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魏豐的刀早已磨亮,隻等北晉的殘黨們從龜殼裏伸出腦袋,一刀斃命。

機會來了。

沮歡被流言所欺的權貴們拉下了馬,以軍法斬殺在朝歌城內。新上任的是一個叫趙先的蠢貨,不但舍棄了沮歡精心布置的鐵桶防禦,更是不聽眾將勸告,執意反守為攻,主動出擊,聲稱要滅他大梁的威風。魏豐聽後冷笑連連,秘密派遣方寺歸重返戰場,降範檀為副將,決定和這不知高地厚的子一戰定勝負!

反攻開始了。。

趙先不負眾望,白送一血。

魏豐大發慈悲,決定親手送這子上西,以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