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冬噗的笑出聲兒來,搞的二嬸還問她,“向冬你笑什麼?”
她忙搖頭,“沒什麼。”
這個是真的不可說,不可說。
二嬸卻很有自覺,“是不是覺得他們楚家男人的名字都很有特色?大河的父親叫楚高山,二叔叫楚平原,他們倆個兄弟則是一個楚江河,一個楚湖泊,也不知道你們以後的孩子叫什麼?”
高山平原江河湖泊,還差個海洋呀。
如果將來自己的孩子叫海洋,楚海洋,聽著是沒什麼,但是好土呀。
她去看楚江河,想想江河倆個字也挺土的,但是叫這名字的主兒能吼住,反而覺得很有氣勢。
算了,這是愛屋及烏,她想那麼多幹什麼。
二叔終於從廚房裏出來,端著一盤兒,切成段兒的黃瓜條。
二嬸冷笑,“楚先生去廚房這半天我以為做出滿漢全席了,就端出一盤兒黃瓜,你不覺得磕磣嗎?”
他理直氣壯的說:“當然不,這可是我跟晏廷那老小子釣魚贏來的,他家農場自己種的無公害黃瓜,一般人來我還不給吃呢。”
向冬忙附和,“這黃瓜水靈靈的,看著就好吃。”
二叔終於給了向冬一個正眼,“有點眼光。小湖怎麼還不回來,不知道他哥哥嫂子來吃飯嗎?”
向冬心頭一喜去看楚江河,剛好楚江河也看她,倆個人會心一笑。
二叔這樣說就是承認了向冬的身份,這可比她想象的要簡單多了。
什麼豪門鄙視尖酸刻薄的諷刺都沒有,他們人都很好,很溫暖。
其實作為“海鷗”的身份在楚江的那段時間,她也跟這對夫妻接觸過,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海鷗”也都是麵子上的關係,導致她以為這對夫妻很難相處,原來是對人的。
大家正說著話,門忽然開了,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傳進來,“我回來了。”
這一聽就知道是楚湖泊回來了,跟著向冬就看到了一個陽光少年,短發大高個兒,他一進來好像屋裏就起了風。
這孩子長得跟楚家這種硬朗淡漠的模樣不太像,他長得比較像媽媽,看著就很親切,不過那雙狹長的眼睛卻像極了楚江河,但在他臉上就顯得溫暖。
他進屋後誰都不打招呼,一雙眼睛盯在向冬臉上。
“你就是我哥那個上天入地萬水千山都要追到的姑娘吧?”
楚江河一瞪眼,“叫嫂子。”
楚湖泊立刻笑嘻嘻的喊:“小嫂子。”
向冬一臉的無奈,“你好。”
“嫂子你有微信嗎?我加你呀。”他放下書包掏手機,卻給老媽在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媽,您這是要滅了我嗎?您要搞清楚,雖然國家二胎開放了,可是倚著您的高齡是不會生出像我這麼活潑可愛英俊瀟灑的孩子了?”
“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是不是這個月的零花錢不想要了?”在兒子麵前二叔還是很有家長威嚴的。
經濟懲罰這招太好用了,他立刻乖起來,拉凳子擺碗筷,特別勤快。
開始二嬸還挺驕傲的,忽然想起個事兒,又拍了兒子一巴掌,“你洗手了嗎?”
男孩舉著手給她看,“打完球全身都洗了,您就是不信任我。”
向冬這下是真的放鬆下來,楚江河很快就感受到她的情緒,捏了捏她的手。
餐桌上有了楚湖泊,就等於有了笑聲,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多段子,輕輕鬆鬆把向冬就給逗樂了,搞的她飯都多吃了一碗。
最厲害的是這孩子說了一個梗,全桌人都差點噴了,連楚江河那麼淡定的人都繃不住了。
他說:“嫂子,你叫向冬,我哥叫大河,你們是大河向東流呀,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呀,咿呀一二喲。”
這熊孩子……
離開的時候男孩偷偷的把她拉到一邊,“嫂子,聽說你特別厲害,就跟電視裏演的那個霹靂嬌娃一樣?”
向冬本來以為提起自己的過去會感到很難堪,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很平靜,還笑著跟他說:“那沒有,吹的太神奇了,也就是有點小技巧。”
“那可不可以教我兩招?”
向冬不解,“你學那個幹什麼?”
“覺得酷,而且我們倆個可以過過招,我雖然打不過我哥,但是……嘿嘿。”
沒等向冬說話,楚江河就把人給拉過來,“別聽他瞎說,我們回家。”
楚湖泊也是怕他這個堂哥,扮了個鬼臉就跑了。
在車裏,向冬問他,“你一定在他們身上做了不少工作吧?”
他看了她一眼,“怎麼說?”
“要不就憑我潛入你家偷你們的傳家寶,你二叔也要把我給打出去。”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大腿上,“都是誤會,而且沒有這,我能認識你嗎?你把我的病都治好了,我們家裏人都覺得你是仙女。”
他說的話真好聽,把她給哄的特別舒服。
靠過去,把頭放在他的肩頭,她有些感性的說:“楚江河,謝謝你。”
楚江河淡淡的說:“要感覺我就給我生個兒子。”
她猛地彈起身體,“要叫海洋嗎?”
“海洋?”
“是呀,山川湖泊江河平原都有了,不就差個海洋嗎?”
楚江河白了她一眼,“胡鬧。”
向冬心放回肚子裏,她還是比較排斥海洋的,要是叫小名,勉強還能接受。
等等,她真的要跟楚江河生孩子嗎?
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一想到,就想到了尋芳肚子裏的孩子。
她獨特的生活環境讓她沒有跟正常的女孩子一樣成長,自然結婚生子這些都不是她考慮的範圍。
哪怕當年跟雲飛訂了婚,她想的也是倆個人的生活而已,壓根沒想到還需要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