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口水,沈樓感覺師父不正眼看自已,八成是生氣了。
這種想法更令她內心七上八下。
不知道師父隱而未發的怒火有多猛烈,反正沈樓下一秒就被卷入了舞鳶與陌風禦空的狂風鄭
那些淩厲至極的狂風無情地撕扯著她的臉,拍得她雙頰紅腫淚眼汪汪。
“咚!”
下一刻沈樓便被舞鳶仙子丟在了玉心閣的院子裏。
“來人啊,帶貴客下去歇息。”舞鳶用背對著沈樓,吆喝著雜役送陌風入客房。
“師妹是被那玉苑弟子柳雲陷害,而後強拉入生死戰台的。若前輩要怪她魯莽,罪罰也算我一份。”
陌風又不是白癡,自然感覺到舞鳶仙子的氣場有些不對勁。
她急著想把自已支開,定是要狠狠訓斥沈樓。
不知為何,他心底湧起為沈樓辯解的心情。
也許是沈樓那無畏強權的必殺之意,讓他產生了一種同為殺伐者的認同。
“少宗哪裏話,我怎敢罪罰少宗,樓樓是我弟子,我不過有些話要與她。少宗一路辛苦,先行休息吧。”
舞鳶仙子不為所動,言語中盡是催促陌風離開的意味。
“她被玉苑首座的喝聲震擊,不知現在還帶不帶傷,我回頭會向師尊討一枚續筋神藥……”
見不動舞鳶,陌風委婉地提醒舞鳶仙子,沈樓已身受重傷。
然後,他便搖頭隨雜役童子退出院外。
他不是瑤池的人,沒有立場參與瑤池仙宗內的事務。
他已盡力維護沈樓,他再站在這師徒二人間參合就是多管閑事了。
舞鳶仙子肩頭一抖,立即沉寂下來。
待陌風與旁人都遠離院落之後,她轉過身子,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樓。
“你可知罪?!”
狠狠一拍身旁桂樹樹杆,舞鳶仙子頓時怒氣橫生地喝道。
“徒兒知罪。”沈樓弱弱哽咽。
“罪在何處?”舞鳶仙子挑起長眉,眼底浮光陣陣。
“罪在師父操勞青鸞娘娘與水閣閣主大婚之喜諸事的關鍵時期,還不分好歹地找麻煩。”
沈樓在舞鳶審視的目光下,流露出羞愧的表情。
此情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假。
明明是讓她輔助煙兒辦事,她就幹個把客人從宗外迎回的事,還差點暴露了陌風的身份。
而且,她還並將這水閣的少宗殿下,卷入了她自已的私人恩怨當鄭
身為清溪的弟子,此事欠妥。
可捫心自問,要是有時光倒流的機會,見到柳雲,她依舊會再殺一次!
就算要承受舞鳶師傅的責罰,她也無愧!
沈樓已經準備好了承擔罪罰的心理準備。
看著沈樓那雖愧疚卻澄清的目光,舞鳶仙子心中一蕩。
一瞬間,她把沈樓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花花腸子看了個一清二楚,她甚至聽到了沈樓肚子裏腹語的“無悔”二字。
“錯!”
沈樓的話還沒有完,舞鳶仙子已經氣得在桂樹上“嘭嘭”敲出數個掌印!
“你這白癡徒弟!你這不開竅的木魚!你這欠教訓的臭丫頭……”
“找麻煩個狗屁!你錯不在惹事,而是惹事之後沒找為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