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次昏迷,他沉睡在黃沙暗河裏,被一條母狼魚掠走,醒來的時候一條腿正插在狼魚仔子的嘴巴裏。
上上上次昏迷,他沉睡在自己早為自己準備好的洞府裏,哪知所選山洞遭遇洪水衝刷,將他沒有知覺的身體泡在泥漿內五五夜,口鼻堵塞汙濁之物,身體到處是與浮木碎石相撞的傷口,差點因失血過多而死掉……
如果不是遇到萬不得以的情況,他絕對不願陷入這種力量透支後的龜息,沒有人守護是沉睡後最危險的事情。
可是這次他剛跳起想與假想中艱難的環境抗衡之際,卻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處由兩扇巨石圍合的然避風洞內,衣袍完好,身下與堅硬岩石之間墊著一層幹燥的薄草,耳邊幻妖們凶殘的咆哮隔得老遠老遠,沈樓坐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手捧鼎火,像看猴子耍把戲般歪著頭嬉笑看他。
雙手做出戰鬥手勢的狄龍立即尷尬咳嗽了幾聲,迅速收回自己伸出的掌風。
臉色由警惕瞬間變成憤怒。
“賤人,那嚇死饒巨爪你是怎麼搗鼓出來的?差點拖著本尊給你陪葬!”狹的空間內,狄龍的咆哮聲簡直震耳欲聾。
“謝謝。”沈樓仿佛早猜到狄龍會有這樣的表現,臉上沒有半點受驚或者委屈的表情,提前用雙手捂著雙耳,直到狄龍乖乖閉上嘴巴才一本正經地出了兩個字。
“謝謝?”狄龍一愣,不知道沈樓這次突然又發什麼神經。
“哎,這才乖,不客氣。被人救了性命之後不能像野獸一樣亂叫,應該先有禮貌地表示感謝。”搖頭晃腦,沈樓如刻板的教書先生一樣一字一句地教著狄龍。
狄龍雙眼又變得呆滯,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
“你你你,你居然占本尊的便宜!”
“不是占你便宜好吧,是事實本就如此,你在煉鼎的時候出現了紕漏,卻又一直醉心於控製鼎火不肯看清現實,若不是我把你喚醒又把你拖到簇,現在你已經是屍體一枚。”
一邊撇嘴,沈樓一邊簡單地陳述事實,反正沒指望好心換來狄龍好報,所以任他嗷嗷亂叫沈樓都保持著良好的心情。
“你胡,本尊煉鼎的過程那麼順利,怎麼可能是我出了問題?若是煉鼎會招來那巨大的爪子,那為什麼你現在沒事?”指著沈樓手裏的鼎火,狄龍眯著眼向她質疑,因為就在此時此刻,沈樓還在煉化著自己手裏的鼎。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好多了,我推測很有可能是你一次祭煉的獸勢過多,超過了某種界限,繼而引發整個荒地產生異變。”
沈樓耐心分析。
“你記不記得那日獸爪後有人宣稱,這裏是什麼門派的禁地?大概康仁老祖一直想偷簇獸勢,但自己又無法親自前來,於是從東仙選取了大量不受封靈禁製左右的凝氣弟子來此為他收集材料。”
“凝氣弟子手段有限,就算人數眾多,也沒讓簇獸勢減少多少,可你與我那日煉鼎,直接挖地十尺,大量掠奪了紅石礦脈並從中抽取精華,導致丟棄在一旁的紅石礦渣氣化成煙,將方圓十裏的空都塗抹的妖紅一片猶如血海,大概就是過度開采,才引起了簇守護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