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扶甄已經揚著叉子衝上前方,留下他的老婆和三個娃娃在後哇哇啼哭。

“記住,不要用頭落地,去找人來救援,我記得這附近曾經有大部落!不知道他們已經撤離沒有,反正你沒找到厲害的幫手,絕對不可以回來!”

父親一定是在哄騙夜吹,因為隕冰一來,便會自落地之處緩緩釋放恐怖的冰力,十年之內,隕冰方圓千裏,通通都是生命禁區!那些曾經駐紮在簇的大部落,一定得到消息,早早帶人撤離了。

但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倔強性子,如果不給他一項使命,就算能僥幸活命,他也會魯莽如牛地再次回來,他不能讓兒子被猙給吃了。

“兒子,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不要抱怨為何老沒有開眼,靠自己,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

夜吹還沒有完全消化父親的話,身後就傳來一道大得幾乎要撞斷他腰的巨力,隻見父親手中弩繩一鬆,自己便坐在那弩槽之上,“嗖”地一聲被彈入空,越過一道雪壩,向遠處飛去!

這是父親一生中最得意的一箭!

弩弦割開了他的皮肉,用盡了他最後的力量,但他看著兒子高高飛起,如那傳中的仙人一樣。

“喝!來吧!老子殘了,但老子還沒死!”

猛地抽出藏在雪橇下的獵刀,雖然不能奔跑和走動,他渾身的肌肉卻瞬間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老子這一生,還沒有真正殺過猙!”

沈樓雖然竭力想留下,但視線卻不容抗拒地與夜吹一起飛起,看著這聽話的孩子緊緊抱著自己的頭,像炮彈一樣飛向空,而後沉重地砸在一堆鬆軟的新雪裏。

果真沒有頭先落地。

夜吹被撞得頭暈目眩,幾息之後才緩過勁來開始劇烈地呼吸,風雪灌入肺葉,刺得他呼吸疼痛。

“爹!爹!爹!”

夜吹開始手忙腳亂地解開自己身上的包裹物,站在雪堆裏,依舊可以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呐喊與廝殺聲,不過就算嗅覺靈敏的野獸聞到了夜吹身上的味道,也不會刻意為了一個逃跑的稚鳥而放棄一群鮮肉。所以此刻夜吹是安全的。

夜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了幾步,突然停下!

“爹讓我去找幫手,我便一定要找到幫手,因為我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人。”

拳頭捏在一起,夜吹顧不得擦抹額頭滴落的鮮血,便一瘸一拐地向大雪深處跑去,其實他也不知道父親所的大部落在哪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可就在他轉身開跑的刹那,頭頂的空突然更加暗沉!

“夜吹!快跑呀!夜吹!抬頭!抬頭!”沈樓驚恐地尖叫,因為她看到了一頭頭上有角,像虎又像豹的巨大妖獸,正邁著無聲的步伐,向夜吹緩緩走去。

但沈樓的聲音,此刻是傳不到夜吹耳內的!

發生了什麼?

一直站在紫陽靈泉上的陌風,感覺到了泉內傳來的巨大恐慌!

此刻沈樓似在梳理自己的築基意境,這個過程應該是緩慢而平穩的,那她的慌張由何而來,她的恐懼從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