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風掠過鳳鳶身側的時候,沉默的誇父突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低吟,隻見他巨大的石膚身體,開始出現大麵積的白痕,像是有尖銳之物切在石麵上劃出的痕跡,一次又一次,很快青色的皮膚也開始出血,濃腥的味道散於虛空。

鳳鳶一個冷哼,直接散出自己的洞虛之境,這是洞虛強者獨有的秘籍,類似於領域效果,可攻可防,能抗衡強力擊打,但對靈氣的消耗十分驚人,何況此刻她還保護著狄龍,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抗到第二波仙寶大潮完全退去。

眼前仙寶如洪流般流過,沒有人再有精力去抓取仙寶,通通想盡一切辦法在蝕骨風中保護自己。

他們終於發現有部分修士藏在了鳳鳶始祖高大的誇父身後遮風避雨,他們立即效仿這些有先見之名者的行動,也朝誇父身後躲閃,很快高大的誇父身後便擠滿了修士,有的甚至還會因為爭搶地盤而大打出手。

畢竟誇父的身體也是有限的,而簇除去那些倒黴死去的家夥,還有八百多號活人,那些個擠不到誇父身後,一邊狠狠唾罵,一邊向已經藏好的修士發起神通攻擊。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麵目猙獰地朝冷巍衝來,一言不發,舉起手中雙戟便朝冷巍胸口戳來,如果幹掉這個刀客,他便有機會在誇父身後容身。

冷巍麵色一寒,反手拔刀出刃一氣嗬成,收刀時刀刃甚至沒有沾染半點血汙,他目光中沒有絲毫同情。

他無害人之心,但若有人害他,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不過被外圍的修士不斷攻擊,也有大量修士被強行扯出誇父身後的避風港灣。這些有資格藏在誇父身後的名額在不斷換血,實力弱的根本守不了自己的地盤,很快被淹沒於狂風之汁…

都想活命,此刻的混亂場麵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

再看沈樓,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拚命地用已經破損的三麵毒旗在附近星空撈取仙寶,那三麵毒旗現在已經被她用得毀成破布條子,但也出人意料地為她拾到不少木渣木片,收益驚人。

“白妹子,你可真是……淡定啊!”

冷巍一陣苦笑,“貪財”二字沒好意思出口來。能在這等生死危機裏臉不紅心不跳大肆斂取仙人寶藏的,大概也隻有白姑娘這種心性不似常饒變態了。

“如果冷大哥有法子在不受贍情況下收集仙物,我勸你現在立即動手。”沈樓頭也不回地聲囑咐。

她沒有費力去用言語描述,而是直接將自己收集的所有仙木仙寶碎片通通烙印自己的神識,將它們散播在身前,緊緊地凝結成一枚“盾”。

在看到盾出現的刹那,冷巍的表情凝固在了臉頰上!

他突然明白這白姑娘想幹什麼……啊,這女修怎麼如此瘋狂?!

“我的位置,便讓給你好了!”大旗一卷,沈樓竟然從誇父身外撈起一人,丟在自己之前站立的地方,而後自己舉起盾牌,躍出安全地帶!

“謝謝謝謝謝謝……”被沈樓救回的人,居然是渾身是血的燕勒!

縱然他有元嬰修為,但法寶太差,而且倒黴地在第一次遭遇仙寶潮汐蝕骨風湧的時候便被剔下了右手,修為大降,所以他們夫妻二人拚了老命也隻在誇父身後尋到一個人躲藏的地盤,燕勒安置好並菱之後,自己便如殘破木偶在風中上下顛簸起來。他已經沒有與其他人一爭席位的實力,隻能把生死的權利送給蒼,聽由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