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並不高。”花緋月眼神陡然一暗,表情十分落寞。“我隻是要求你們不要傷雪海明性命,他已經喪失神智了,根本威脅不到任何人,他是為我才來這裏的,我怎麼能讓他死在這裏?”
這身負重傷,狼狽至極的男子長歎一聲,幽幽眺望深邃星海。
紋花殿眾人生死,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轉,所以幹脆不去惦記,隻顧及著眼前人便好。
“那……便留下吧。”火烈蠕動了自己的嘴唇幾下,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先安撫好花緋月的衝動思緒才好,至於他死後雪海明怎麼處置,還不是他了算。
“你不算,你來答應我。”早知火烈為人不可信賴,花緋月倔強地盯著沈樓。
“我?”沈樓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對,你!你來答應我,在我死後,將我身後這位兄弟推入心魔禁深處,不要讓那該死的老混蛋跟上,至於他之後的生死,便全靠他自己了!”花緋月將自己的唇咬得流血,目光深處跳躍著一團火。
若紋花殿破,自然安撫人心的琴陣失傳,雪海明留下也沒人可救,還不如將他留在心魔禁裏,雖一生沉浸心魔,至少能留得命,若有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他有朝一日能自己擺脫心魔的禁錮自然是更好!雖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奢求。
“你本來還留下了些力氣跟火主幹架,卻因為我的出現,在預計無法同時戰勝我與火烈前輩的情況下,甘願為自己朋友放棄自己生存的機會?”沈樓側頭,玩味地看著花緋月。“那麼我問你,如果我不來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你會如此懦弱嗎?”
“你能不摻和?”聽聞沈樓有此一,花緋月原本已經熄滅的眸光,再次熊熊燃燒!
這還用?如果有機會活命,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他都絕對不可能放過!
“你這可能嗎?”沈樓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嬉笑著反問了一句。看到花緋月還有不屈的戰心,她便放心了。
明明是確認花緋月的底牌,這句話落在火烈與花緋月的耳裏,卻變成了另一番滋味。
火烈哈哈大笑,覺得鳳鳶這手落井下石玩得漂亮,花緋月被“譏笑”得臉色慘淡而蒼白,但為了保護雪海明不受傷害,此刻他也隻能緊緊攥著褲角,等待死亡的到來。
“我不反抗,你可要如約放過我兄弟。”
“放心吧,別閉上眼睛,好好看著我,把我每一個動作都深深記在心裏!”
背對著火烈,沈樓的笑聲尖銳而刺耳,感覺要多邪惡有多邪惡似的,但在這句話的時候,她卻拚命地對花緋月擠著眼睛。
心煩意亂的花緋月原本並沒有在意這“鳳鳶”的動作,可是火旗遲遲沒有發動,讓他心生遲疑,終於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沈樓臉上。
那是什麼?看到對麵的女子差點把眼珠子擠出來的模樣,花緋月十分疑惑。
狐狸精連死人都不放過?
或者是此女眼疾深重?
該不會是……
花緋月心跳一滯,又細細在腦海裏將沈樓所的每一句話都回味了一次,而後差點尖叫出聲!
他嘴雖然笨拙,但腦子可一點都不遲鈍!
大哥,你終於看到我使的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