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說實話,這現代的審訊室,好像是比他們那個時代有人性多了,至少,屋子裏除了桌子椅子之外,空無一物,也沒鐵鏈,沒火鏟,沒皮鞭,沒那些五花八門的刑具,頂多是陰冷的空間裏會很壓抑,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姓名。”坐在對麵的,那個抓他進來的警察問。旁邊,有人用筆紙在記錄。
應該會把他所有說過的話都變成呈堂供證吧?落無聲想笑,曾幾何時,他也是坐在對麵,居高臨下的審問那些戰俘的,想不到,終有一天,他落無聲也會坐在這裏,被人逼供。
這就叫做因果吧。
“姓名,問你話呢,啞巴了。”
“落無聲。”
“職業。”
“將軍。”
將,將軍?!那記錄的警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筆。
“問你職業,你正經點,別胡說八道。”
落無聲無奈的道:“我說的是事實。”
“和警察開玩笑,我隨時可以關你48小時。”警察拍了拍桌子,警告著他。
落無聲無語了,他知道,說實話,沒有人會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穿越這件事,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的荒唐。
“好吧,我,我是個保鏢。”
“保鏢?和誰幹的?”
“鄒剛。”落無聲不得不撒了謊。
那警察立時陰陰一笑,“我說這麼囂張呢,原來是跟那個老鬼混的。”
一提到鄒剛,這警察反而滿臉的怒意,這是落無聲始料未及的,心裏暗暗叫苦,不會這小子,是鄒剛的仇人吧。
坐在一邊,一直坐著記錄的警察此時放下了筆,“好,我們需要核實一下,你稍等一會兒。”
說著,他站起來要走。
問話的那位警察不樂意了,“小劉,你什麼意思呀?”
“出去說。”那筆錄的警察使了個眼色,二人便退了出來。
“李隊,這小子說是鄒剛的保鏢,我覺得,他也沒犯什麼犯法的事,不如我們打電話給鄒剛的律師,如果真是鄒剛的人,讓他領走吧。”
“幹嘛,你怕了他了?”那個小劉很是不服氣,“我告訴你李隊,小張怕他,我可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李隊道。“現在咱們正在大力緝拿鄒剛的證據,現在證據不足,咱們輕易不要打草驚蛇。否則,會壞了大事。小張,按你說的做。”
“是李隊。”小張胸有成竹的道。
小劉不屑的切——了一聲,一肚子不服氣。本來嘛,興師動眾,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人,一聽說是鄒剛的人就要放了,誰心裏也不舒服。
一個小時後,一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走進了派出所。
“落先生是嗎?我是鄒先生的律師,現在來保釋你。”西裝男彬彬有禮的衝他伸出了手。
落無聲沒有伸手回應他,他知道,這個人,隻是鄒剛的一個跟班而已,他自認是堂堂一個大將軍,沒心情搭理這些小人物。
站起身,他冷傲的走出了派出所。
“落先生慢走。”西裝男在身後追上了他,“鄒先生有話,需要我帶你去剪一下頭,換一件衣服。這樣,你走在馬路上,就不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了。”
落無聲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人靠衣服馬靠鞍,這小子長得一副凶相,卻打扮的英姿不凡,而自己一身戰場上的戎裝,在這個高樓大廈的空間裏,確實是有點格格不入。
“好。”
西裝男帶著落無聲來到理發店,把他交給了理發師。
“剪短吧,越幹淨越利索就好。”
落無聲有些遲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隨意剪掉,是否有不孝之嫌?”
西裝男微微一笑,他知道,想說服這些迂腐的人,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的,他換了個思維方式,道:“濟公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些東西,隻要心中清靜,就不要拘泥那些繁文縟節了。”
此言一出,頗有點古代學者的口氣,落無聲居然心服口服。
眼看著鏡子裏的頭發隨著理發師的剪刀如雪片一樣掉落,落無聲真心有些心疼,時間不大,鏡子裏便出現了一個幹淨清爽的落無聲。
西裝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帶他去男裝店換了身服裝,打扮一新,神采奕奕的來到了鄒剛麵前。
“鄒老板,人我帶回來了。”西裝男道。
“嗯,”鄒剛正在那裏和別人下圍棋,手裏的棋子來回的搗弄,看起來,這次,他是要輸了。
落無聲掃了一眼棋盤,沒有說話。
鄒剛頭也不抬的道:“怎麼樣,落先生,幫我走一步?”
落無聲並不推辭,走上前來,把鄒剛的子動了一步,鄒剛的對手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點頭,“嗯,好棋。果然是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