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對於莊教授、還是老太太皆是如此,老太太要是再不肯交出核心技術、肯為自己付出一切的話,連做為潛能戰士的莊教授自身的能力依托也就陡然中斷了。
在無形之中,所有的生產來源,無論是勝利的,文化的,精神的,體力的全部都消彌了、這就屬於設計者軀體意識和價值基礎的實驗宗旨逐漸萎縮的根本原因,如今隻有老太太手中的核心技術才能夠對潛能戰士這一產品力挽狂瀾,她若一旦放任自己消失下去,世界不會沒有災難,但是肯定無望了。
現在隻要老太太肯拿出核心技術,她的兒子莊教授無論她要多少錢、都會給她,這樣才會有資本的真正體現。
否則潛能戰士隻是莊教授和老太太之間無法相處之餘,送給彼此的玩具而已,景夏雲對顧夢也是同樣,隻是沒有顧夢那麼舍得付出代價、尤其是不惜以自身性命為代價。
由此異世界一直在萎縮,景夏雲不得不加快實驗進度,想要依靠炮製被廢棄了的潛能戰士談向晨來盡快逃出這裏。
其實藤壺就像女人一樣,他們看似什麼都不會要,什麼都想要,他們所謂的能力、智識、金錢、地位、身份,就是通過不斷揮灑金錢,將身體消費在生殖繁衍中,隻要是找到特定渠道消耗下去,這麼做就是公允、也是被鼓勵的,也就是所謂的符合自然界中損耗的那一“道”。
想要真正為自己要一回的女人,景夏雲一度以為真的有,那就是顧夢,看著她如今這種慘樣,也隻是心心念念的想著談向晨,讓景夏雲覺得她很沒出息、無論她是不是另外一個自己,顧夢還是什麼都沒有。
人類應該慶幸自己作為一個種群是孤獨的。景夏雲看著被迫隔著層層疊疊厚厚的藤壺彼此擁抱著的顧夢和談向晨,她發自內心的覺得,藤壺的可怕,可怕的過人意誌下的自我破壞嗎?
人看到什麼都想吃,吃了還嫌藤壺長得硬、邊吃邊嫌棄也就算了,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還硬說是都被人吃掉了的搞出來。
大自然要是個人的話,早就不知道把人類滅了多少次、要不然遲早也會被氣死。藤壺生長往往是一片一片大範圍的,景夏雲天天實驗和吃飯都不得不麵對藤壺群集在人體上,每每都是想嘔的心都時不時地隨著胃液翻湧上來了。
要不是她體會也和藤壺獲得了共生關係,除了使景夏雲吃飯時飯量會比以往大一些之外,甚至使她抵抗得住金屬打擊,否則她真是容忍不了每天目睹著它們。
不過人往往隻是盲目的跟從大自然損耗的那一麵,並不想理會大自然有它自持的一方麵,兩者往往是同時同一的,真正的活性也是這樣、掠奪趨勢是難免的,又是能夠自動共利的,才可能導致真正的加強型潛能戰士出現。
否則對於談向晨的實驗就是一個孤零零幹涸了的東西掛在幹枯的岩石上,在日曬雨淋中自然消解、功能由於缺乏正常附著基礎、再強也隻是一個笑話。
景夏雲改造的盔甲,模仿藤壺加強型附著力,海洋生物上了岸的尷尬就是脫離了水的帶來的轉變活性,她個人覺得,此一實驗設計恰恰是藤壺求存的反麵。
現在她感覺舉步為艱,實驗要再進展一步、異常艱難,徹底迷失了方向,景夏雲感覺是當初設計想要雌雄同體的爆炸型,給她自己於今帶來的危險除了談向晨身體素質不夠穩定之外,更多的是景夏雲做為實驗設計者本人的思維分裂、在眾多需要考慮的破壞性因素中強行加入自我意誌,卻對於如何承擔後果無能為力。
景夏雲不得不再次改造藤壺生物特性,以符合談向晨各方麵性能的開拓,為此她更加詳細的將當初收集到的藤壺資料再仔細梳理了一遍。
藤壺又被稱為是“來自地獄的美食”,有饕餮彙成趁著潮汐漲落往較深的海岸,直接用火把將附著在岩石上的藤壺燒了來吃,被吃掉了,藤壺還是牢牢的附著在岩石上。
由於畏懼藤壺強力的附著性,網上流傳著日本傳過來的一種都市傳說,就是藤壺如何在有藤壺的海岸劃破皮膚、使海岸上跌破膝蓋的遊客,被藤壺寄生的都市傳說。
看到這裏,景夏雲苦笑了一下,這完全就是諷刺,在異空間裏,這個都市傳說不但是現實,有可能還會成為唯一的現實。
藤壺能夠轉性,層層疊疊的藤壺、隻有最上麵一層是雄性,當原有最上麵一層再次在被覆蓋的時候,雄性會自然轉變成雌性。藤壺會分泌大量膠質,保持住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