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著別動,我去砸玻璃。”丁墨站在狹窄的扶手外側,這裏隻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防水簷而已,他背靠著扶手,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動。
蘇蔓緊張的心髒都懸了起來。
丁墨測算了一下空調機的位置,他和空調機之間隔著一段懸空的距離。
丁墨鼓起勇氣,往空調機跳過去。
也許是他腿長幫助了他,他穩穩的落在了上麵。
要是換成蘇蔓這隻小短腿,未必能跳得過去。
丁墨回頭衝她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丁墨掏出石頭,用力的砸在玻璃上。
不明真相的管理員站在樓下,驚訝的喊著:“你們在上麵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蘇蔓和丁墨都沒去理他,丁墨砸到第三下時,這才把窗戶砸碎。
玻璃四濺,丁墨的手頓時流血,是被玻璃渣子給割破了。
蘇蔓倒吸一口氣,哭著說:“墨哥哥!你還好吧?!”
就在這時,丁墨腳下的空調機發出咯嗒一聲。
他太重了,生鏽的鐵架子承受不起他的重量,螺絲直接斷裂,架子突然往下墜落,空調機也摔了下去。
蘇蔓霎時捂住臉不敢看,差點尖叫起來。
蘇蔓顫抖著撤開手,看到丁墨雙臂撐在了窗台上,身體勉強掛在牆外。
太好了,他沒摔下去,不然蘇蔓這輩子都要良心不安。
樓下的管理員已經嚇跑了,估計是跑去值班室找幫手去了。
丁墨咬牙伸出手臂,探入破碎的窗戶裏,開了窗鎖,他把窗戶推開,接著拚盡全力,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爬進了屋裏。
過了幾秒,房門傳出嘎達聲響,門鎖打開,丁墨氣喘籲籲的站在裏麵,他手上全是鮮血,臉上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笑容,“你說我是不是命硬,蔓蔓。”
蘇蔓撲過去,死死抱住他。
“你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墨哥哥!”
蘇蔓哭得稀裏嘩啦。
丁墨雙手懸空在她背後,也想抱緊她,但又不想讓自己的鮮血弄髒了她。
“別哭了,快進屋找人吧,不然管理員上來,可要把我們趕出去了。”
蘇蔓看向他的手,丁墨把受傷的右手藏在了身後,說:“不要緊。”
蘇蔓隻好先進屋,這裏是一房一廳,很小的一個套間,蘇蔓轉瞬間就找遍了所有地方,到處都沒有人。
她把衣櫃和床底都檢查過了,浴室也沒有放過,但就是沒有任何人影。
她把家裏看上去能藏人的小箱子全都揭開,也沒找到小才的蹤影。
她有些絕望。
章小琪並非笨蛋,她既然早就預謀要綁架小才,的確不太可能會返回這個地方。
她肯定帶著小才有多遠走多遠。
蘇蔓氣得嘶吼了一聲。
小才,你到底在哪裏!
“蔓蔓,你快來看看。”
丁墨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
蘇蔓走出房間,丁墨的視線看向書櫃上方。
蘇蔓一愣,上麵掛著一幅黑白的照片,一看就是遺照。
照片裏是一個笑容溫和的男人,長相清秀,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看上去頂多27、8歲。
這男人怎麼會這麼年輕就死了?
蘇蔓看向遺照旁邊,那裏擺著一隻密封的小盒子。
那種盒子形狀,一看就知是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