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林。”
蘇蔓記住這個名字之後,重新把外套包好,謹慎的蓋住骨灰盒,避免大晚上的嚇著人。
她把這個名字輸入網絡,搜索了一下。
她本以為對方是個普通人,找不到太多有用的資料。
但結果出乎意料,她找到了上百頁的新聞報道。
“北海道某滑雪場發生雪崩,造成上百名遊客受傷,有3人當場遇難……”
蘇蔓往下滑動,看見新聞裏公布的遇難者照片,整個人都懵住了。
遺照上的那個男人,就是遇難者之一。
丁墨拿過她的手機,也看了一下這些新聞。
他的表情很嚴肅。
蘇蔓說:“小琪跟我說過,她跟他丈夫是閃婚,她是四個月前去北海道遊玩的時候,認識她丈夫的,兩人交往不到20天就結婚了,然後他們一直在北海道度假,直到這個月,她才跟他丈夫一起回北市定居。”
“可這條新聞,是三個月前的新聞。”丁墨提醒。
蘇蔓看向外麵昏暗寧靜的街道,“也就是說,她跟他丈夫結婚不到幾天,他丈夫就遇難了,她宣稱她和他丈夫住在一起,隻是在跟我撒謊。”
“也不算撒謊,她的確跟她丈夫住在一起……”丁墨停頓了一下,“不過是跟骨灰盒住在一起罷了。”
兩人都沉默了下去。
蘇蔓感到毛骨悚然。
她忽然覺得章小琪特別的病態。
一想到這樣一個心理扭曲的女人,正帶著她兒子到處潛逃,蘇蔓就心如刀絞。
小才搞不好已經在她手中遭遇不測。
畢竟章小琪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
“小琪一直跟我撒謊,她每次把她的鑽戒顯擺給我看的時候,那表情都特別的幸福,就像很享受新婚生活似的,還有她說起她丈夫的時候,就像她丈夫還活著一樣,可她丈夫已經是個死人了,她卻一直把一個死人當成活人,不斷的跟我提及,不斷和我炫耀,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蘇蔓雙拳砸在桌上。
正在拖地的店員好奇的朝她看了一眼。
丁墨慌忙安撫她,“你別慌……”
“我怎能不慌,如果小琪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女人,或者是個殺人狂魔,那小才豈不是要完蛋……”
丁墨心疼的看著她。
蘇蔓這麼的痛苦,丁墨也感到快要心碎。
丁墨說:“不知她會把小才帶到哪裏去,如果她離開了北市,辦案人員那邊應該能找到她的,不管她坐什麼車走,她都得用身份證買票,即使她坐私人小車走,高速路上有監控攝像,也一樣能拍到她,何況她還把孩子帶在身邊,孩子隻要稍微一哭鬧,就會引起旁邊人的注意,假如她出國了,那就更好查了,我覺得她還在北市……”
丁墨這話很有道理。
但蘇蔓眼神裏閃過一道亮光。
“坐車會被拍到,坐飛機也跑不了,但還有一種方式可以離開北市。”
蘇蔓猛地站起來,抱上外套包著的骨灰盒。
丁墨趕緊叫住她,“你又要去哪裏?!”
蘇蔓頭也不回的說:“去碼頭!”
丁墨雖然已經很累,但他還是強打精神,跟上她的步伐。
他在這一刻由衷的佩服蘇蔓的體力。
當一個母親試圖拚盡全力去保護自己孩子的時候,就很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