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正要上車的時候,那兩名離開的保鏢終於跑回來了。
他們把一瓶漱口水放在他麵前,“陸少,買到了。”
陸裴接過來,擰開蓋子,瓶口都已經觸碰到嘴唇了,卻沒有仰頭去喝。
他忽然歎一口氣,放下漱口水,把蓋子擰了回去。
保鏢們看得很茫然。
他不是嫌蘇蔓髒嗎,怎麼突然又不想漱口了呢?
他讓保鏢把他搬回車廂,離開蘇蔓的家門口。
一路上,他的嘴唇都在隱隱跳動著,仍有她狠狠撞過來時的觸覺。
她沒卸妝,口紅的味道他都嚐到了。
他懷疑,口紅這玩意兒發明出來,莫非就是給男人嚐味的,不然幹嘛弄得那麼香?那麼可口?
如果漱口了,這味道就會消失吧。
他的內心告訴他,應該對蘇蔓這種不忠的女人感到惡心,可他卻忍不住的一遍遍回味那個意外之吻。
回味一次,又嫌棄自己一次。
他的定力全都潰散了,這種自我折磨的感覺,真的太痛苦。
陸裴總算回到了家,這裏靜悄悄的,家裏人全都睡了。
他乘坐電梯來到二樓,輕輕推開兒童房的門。
他打開床頭櫃的小台燈,小才的睡臉映入眼簾。
孩子睡得好甜,估計正在做著美夢,嘴角微微上揚著。
陸裴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他的睡相有點蘇蔓的影子,雙眼皮的形狀跟蘇蔓很像。
陸裴久久凝視著這個孩子。
蘇蔓生下這個孩子定有隱情。
她寧可冒著被人唾罵的風險,也要在沒結婚的情況下就把孩子生下來,背後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他始終想不明白,人海茫茫之中,蘇蔓為何會選中他?
蘇蔓顯然不是圖他的錢。
至今以來,蘇蔓沒開口跟他要過一分錢。
她要是真心圖他的錢,他之前向她求婚時,她就該興高采烈答應下來才對。
蘇蔓啊蘇蔓,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說她簡單吧,可陸裴經常搞不懂她的想法。
說她複雜,但她又老是會犯一些單純愚蠢的錯誤。
陸裴快被這個女人弄瘋了。
他把粉紅豹公仔和故事書輕輕的放在小才的枕頭邊,等他明天醒來就能看到了。
這孩子懷裏已經有個新的公仔了,是陸裴買給他的。
其實這孩子沒有粉紅豹公仔也能睡著的,他沒那麼嬌氣。
陸裴隻是想找個借口送蘇蔓回家而已,但他又不想讓蘇蔓覺得他在關心她,所以臨時編造出一個要拿公仔的謊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會擔心她。
這女人都已經背叛他了,他何必老惦記著。
但陸裴就是放不下。
蘇蔓是他心口上一枚尖刺,讓他疼,讓他恨,卻又無法立即拔出。
丁墨。
顧星河。
蘇蔓把這些男人置於掌心之中,玩的團團轉,也是佩服她。
他倒要看看,這麼花心的女人,最終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不忍打攪孩子休息,陸裴關掉台燈,安靜的退到走廊上。
這裏亮著昏暗的小夜燈。
陸裴正好在電梯口附近遇上了季唐醫生。
原來醫生聽到了他回家的動靜,特意從房裏出來看看。
“少爺,都快天亮了,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醫生擔心的問。
“有點事。”陸裴含糊其辭。
“你是去見少奶奶了吧?”季唐是從陸裴臉上看出來的。
陸裴的表情很失落。
每次他見過蘇蔓之後,都會流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