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觀的語氣暗暗激烈起來，“蛋糕是你托人送來的，現在送餐服務那麼便利，你隻要打個電話給蛋糕店，然後讓店裏的外賣員送來就行了。”
蘇蔓決然否定，“我沒有打過電話給蛋糕店。”
高觀無奈的笑了一下，“蘇小姐，我都問到這一步了，你還打算跟我狡辯到底？我已經去蛋糕店查過了，他們說，每個月都有一個自稱是蘇蔓的女人，親自打電話過去訂貨。”
“我真的沒有！你可以查我的電話記錄！”
“蛋糕店的人說，他們接聽的是網絡電話，這種電話隻要在網上登記一下，就可以臨時申請一個號碼，一般這種臨時的電話號碼隻能用24小時，至於登記人那一欄，用的是你的身份證號。”
“不！我沒有申請過這種號碼，我基本都不上網的，我根本就不會申請！一定是有人冒用了我的身份證號！一定是哪裏誤會了！”
蘇蔓的解釋實在是太過蒼白無力。
“現在要申請網絡電話，基本都要進行人臉識別功能，即使騙子能夠冒用你的身份證號，可是在人臉識別那一關是過不了的，也就是說，登記號碼的隻能是你本人。”
蘇蔓還想辯解些什麼。
但高觀打斷了她，“抱歉，你現在正式被我們列為嫌疑人，請跟我們回警廳一趟。”
“我沒有！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害院長！她對我可是如同再生父母！我對她感恩都來不及，我怎麼可能下毒害她！”
蘇蔓情緒漸漸失控。
“到拘留室裏再說吧。”高觀從身後拿出手銬。
蘇蔓下意識倒退兩步，接著立即轉身就跑。
她是無辜的！
她沒有害人！
他們憑什麼逮捕她？！
她太過害怕了，所以不想束手就擒。
高觀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拔腿就追，他儼然比警犬還要機警。
程進倒還留在原地。
他蹲下去，看著地上摔壞的蛋糕。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取樣棒和塑料袋，仔細的把蛋糕收集起來，打算帶回化驗室裏驗毒。
蘇蔓買來的是水果蛋糕。
程進微微皺眉，為什麼不是芝士蛋糕？
蘇蔓每個月托人送來的是芝士蛋糕，那她應該知道艾岑喜歡吃芝士蛋糕，可今天她卻帶來了水果蛋糕。
蘇蔓是故意的嗎？
難道說，她知道艾岑死了，所以沒去特意買芝士蛋糕。
可是，如果她明知道艾岑死了，為何還會過來探望？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而且蘇蔓剛才回答問題的時候，表情並不像是撒謊。
程進對心理學也有所涉獵，若一個人撒謊，是可以從微表情上看出來的，但蘇蔓毫無撒謊跡象。
無數問號在程進的頭腦裏盤旋著。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蘇蔓也許不是真正的犯人。
可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蘇蔓，如果她不是犯人，還能是誰呢。
程進陷入了思考。
一定得通過人臉識別，才能申請到網絡號碼，然後用這個號碼來訂蛋糕。
人臉識別是很智能的，用照片蒙混不了。
除非……有一個跟蘇蔓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騙過了智能係統。
這世上唯一和蘇蔓長相一致的，隻有芮秋。
不過，芮秋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她是不可能在昨天還打電話去訂蛋糕的。
除非是芮秋的鬼魂複活了。
想想就不可能。
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的。
就算有鬼，也是人內心裏滋養出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