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

甭管他穿了什麼,骨子裏到底還是透著不正經。

對於池淵回應,聞槳沒太多反應,這幾年她很少出席這些場麵,坐得久了,眉目間不由得帶了些不耐煩。

視線在屋裏看了一圈,腦袋裏盤算著用什麼理由離開。

蔣遠山注意到她的動作,笑道:“看我,都高興糊塗了,槳槳,池淵頭一回來家裏,你帶他去四處轉轉吧,也省得坐在這裏聽我們聊些你們年輕人不愛聽的事。”

聞槳求之不得,盡管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但總好過坐在這裏煎熬。

池淵和她想法一致,得到蔣遠山的準話,起身跟各位長輩致了意才跟著聞槳離席。

蔣宅的格局類似於四合院但又不完全相同,三進三出的院子,正中間的庭院栽種了不少花草樹木,在庭院中央還放有一尊玉石水缸。

兩側的回廊精雕回塑,屋簷壓著一層薄雪。

聞槳沒有帶池淵走得很遠,就近站在西廂房的廊簷下,冬夜的風來來回回,吹得人發顫。

“不冷嗎?”池淵問。

聞槳對於冬沒有別人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高標準,冷就添衣熱就減,從來不委屈自己。

聽言,她動了動放在大衣口袋裏的手指,抬眸看著池淵,“你要是覺得冷,可以先進去。”

池淵輕笑,“你就是這麼待客的?”

聞槳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把外套借給你?”

“……”

交鋒幾次,池淵深諳他在聞槳這裏,嘴上永遠討不到幾絲好處。

沉默片刻,他問:“你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同意聯姻的事情?”

“你覺得這是我們不同意就不會發生的事情嗎?”聞槳覺得他真的有些傻,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若非特殊情況,婚姻隻能是父母之命。

池淵啞然,池父池母在聯姻這件事情確實表現出不容他拒絕的決心,可他偏偏就不是這麼容易就會妥協的人。

他抬手拂掉落在衣袖上的雪,指尖觸碰到一片冰涼,聲音有些淡,“不管你是怎麼想的,聯姻我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聞槳看著他,沒話。

沉默的氣息忽然漫開。

良久後,池淵準備進屋,臨走前,見聞槳還站在原地,開口道:“冷,你還是不要在外麵待太久了。”

聞槳像是在出神,沒應也沒吭聲,他也不在意,抬腳往屋裏走,卻忽然聽見她在身後問了句:“你問了我那麼多次為什麼會答應聯姻,那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會不答應聯姻嗎?”

池淵回頭,眼眸漆黑,語氣認真,“你喜歡我嗎?”

聞槳一窒,搖了搖頭。

池淵輕笑出聲,“你看,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那為什麼還要勉強在一起?”

“人生這麼短,我也想和自己喜歡的姑娘過一輩子。”

池淵的話如同在聞槳早已死寂的內心燒了一把火,是啊,人生這麼短,誰不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她難道不想嗎?

聞槳在池淵離開之後想了很久,夜色蕭索荒蕪,她輕歎了聲氣,片刻後抬腳轉身進了屋。

她也許是想的。

可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

蔣遠山這次生日宴並沒有宴請太多人,本身也不是多高調的人,來往都是私交甚久的老友。

晚些落席的時候,池庭鍾和蔣遠山提起了兩家聯姻的事情,聞槳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池淵。

他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甚至在被長輩問及此事的時候,表現的進退有度,“聯姻是喜事,但也要看兩個人相處。”

沒拒絕,也沒答應,言下之意大約是處不處得來是聯姻的前提,但聞槳清楚,他根本就沒打算處,隻是為了照顧長輩的顏麵,沒有把話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