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是誰
抱著這些懸念,簡常睿從未放棄過對甘霖的尋找。他遇見了許多與甘霖相似的女人,卻從未動過心。隻有商凝。他離商凝越近,就越不可遏製地愛上了她。直到那次他看見商凝胸前的胎記,他幾乎肯定商凝就是甘霖。簡常睿憤怒了,為什麼他就站在甘霖麵前,甘霖竟然可以這麼若無其事?
霍然曾說,也許甘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把他忘了。
簡常睿越加憤怒,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甘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把他忘了,把她所對他做的一切給忘了。
即便他知道了商凝便是甘霖,心中無比地怨恨她,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把她留在身邊。似乎隻有她在身邊時,他的心才覺得安定。可是每一見到她,他又會忍不住想起還在療養院的父親和那日停屍間裏蒼白冰冷的母親,於是又控製不住的去折磨她。隻是一見她傷心哭泣,簡常睿又覺得心痛難忍,不由自主地去擁抱她,安慰她。他如此反反複複,喜怒不定,不但讓商凝痛苦,也令他自己像是要崩潰了一般。他知道,如此下去,不但商凝會瘋了,就連他自己也會承受不了。所以,他決定做個了斷,他決定狠狠地報複一下商凝,便從此放手。於是他安排了那日的訂婚。
他以為訂婚宴結束,商凝離開,一切都結束了。可是當商凝乘坐的電梯墜落到底樓時,簡常睿卻感到了從沒有過的害怕。他撲到電梯門口前拚命地想拉開電梯門,聲嘶力竭的,全身顫抖著呼喚著商凝。當時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她能活著。
商凝被救出來,送到了醫院,醫生給商凝做過全麵的檢查後說,所以她沒有受什麼重傷,隻是有些輕微的擦傷和腦震蕩,睡幾天應該就會醒過來。CT的檢查結果顯示她腦中有個小血塊,應該是過去曾經受過撞擊。這個血塊對她應該已經產生了一些影響。這次事故可能會造成這個小血塊的移位。等她醒過來才知道血塊移位造成的後果。也許什麼事也沒有,也許會她會出現部分功能的障礙,也許……
簡常睿送走了醫生,坐在商凝的床邊,看著毫無知覺的商凝發呆。窗外春日的暖風輕輕的吹起了醫院貴賓房間的藍色窗簾,拂動著陽光,一如多年前在那個少年偷偷看著熟睡中少女時一樣,柔柔地撫摸著簡常睿的臉龐。
簡常睿伸手用拇指指腹輕輕地蹭了蹭商凝的臉頰。她的臉頰有些涼,嘴唇蒼白不見一點血色。商凝依舊昏睡著,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眼角忽然流下了眼淚。簡常睿伸手輕輕替商凝擦掉眼淚。商凝的眼淚卻還是一滴接著一滴地流了下來濡濕了枕頭。
看著商凝的眼淚,簡常睿的心也揪了起來,他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我該把你當成甘霖,還是商凝呢?”
簡常睿略坐了一會兒,等到他派來守著商凝的人到了,就離開了。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剛才在眾人麵前,他拋下才訂婚的季敏雯,抱著商凝離開。現在各種媒體上一定都是關於這個的新聞。季敏雯那裏,他現在還不能得罪,他需要穩住他們,因為他要查的還沒有查完。
簡常睿找到季敏雯,安撫了一通,告訴季敏雯,商凝不過是他用來找甘霖的工具,等到甘霖一找到,商凝自然就會在季敏雯麵前消失。
簡常睿肯主動來找季敏雯解釋,季敏雯已經受寵若驚了,所以簡常睿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在媒體那邊簡常睿也想辦法壓了下去,所以媒體隻是報道了今天他們訂婚的事情。
等到簡常睿打理好這一切,回到醫院時,又是深夜了。簡常睿身心疲憊地在商凝床邊的沙發上坐下,扶著額頭望著還在昏睡中的商凝,就像他多年前深夜在辦公桌前埋頭工作後,抬頭看著那個熟睡的女孩一樣。他站起來,走到床邊,彎下腰替商凝拉好了被子,低頭輕輕吻了吻在商凝有些微涼的唇。如今隻有在無人的時候,他才能這麼心安理得地放縱自己的感情,靠近她,看著她,吻著她。他雙手支在商凝身體的兩邊,看了她一會兒,才微微地歎了口氣,直起身退回到沙發上,坐下來。他太累了,才坐下來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
2.找回來的回憶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從窗戶中悄悄的溜進房間時,簡常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微微睜開眼,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商凝的床上空無一人。簡常睿立即站了起來,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毯子,昨夜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身上並沒有蓋毯子。他幾步就邁到洗手間門口,打開門看了看,洗手間裏麵也是空的。
簡常睿快步走到了房間門口,拉開了門,門口負責守衛的四個保鏢愕然地回頭看著他。他微微皺眉說:“看見商凝出去了嗎?”
門口幾個人對望了一下,一起搖了搖頭。
簡常睿冷聲說:“她不在房間裏。”
守衛的人都慌了,商凝一定是在他們打瞌睡的時候悄悄地走了。
簡常睿低聲說:“不要聲張,留一個人在這裏,如果她回來了就立刻告訴我,其他人快在醫院周圍去找找,找到了就立刻告訴我!!”那幾個人忙分頭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