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徹咬了咬嘴唇,突然笑了,笑容有些冷,“好吧,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是我枉做小人。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池柏煜他不是你的良人,無論從哪方麵來說。”
“什麼?”夏雨沫徹底迷糊了,越來越覺得汪江徹此人頗不尋常,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你認得池先生?你又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汪江徹脫口而出,不知道他原先想說什麼,在頓了一頓之後,他已經恢複常態,“我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是會看出一些女人看不到的事情的。”
鬼話。夏雨沫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那就謝謝汪先生提醒了,我知道該怎麼做。”而要命的是,在不久之後,她就知道汪江徹的話有多麼正確,而她現在說的話,又多麼的可笑!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汪江徹眉眼之間閃過一絲異樣神色,顯然是在刻意壓抑著什麼,嘴張了幾張,才問出來,“夏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對我說嗎,我也許可以幫你。”親人得了病,最多是需要錢,他有,而且不是個小數目,隻是不想太過招搖而已。
夏雨沫看了他一眼,搖頭,“不,我已經找到人幫我了,不用你多事。”她這話的意思是說,不用汪江徹多費心思,結果一句話說不到當處,反成了罵人的話,看來“一物降一物”的話是太有道理了,池柏煜把她吃得死死的,她對汪江徹就從來沒有好言語,這情形還真是。
這話一入耳,汪江徹就算再有涵養,也不禁微微變了臉色,“夏小姐,你一定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嗎?我說過池柏煜他不是……”
“那你呢?”夏雨沫冷冷反問,“你就是我的良人?憑什麼?”
汪江徹登時為之語塞,臉色一片慘青,說不出話來。
出了酒吧,被冷風一吹,池柏煜已經清醒得差不多,就是臉還有點紅而已。既然在這裏碰上夏雨沫,而她的心意一直沒有改變,那就再好不過,省得他再費心思去找別的女人。
嶽不凡一搖一晃地跟在他身邊,越想越覺得好奇,“柏煜,你怎麼認識那個女人的?還有你真放心讓她陪你演戲啊?”
“沒有人比她更合適。”池柏煜冷笑,很篤定的樣子。
“為什麼?”嶽不凡興致勃勃地湊近去,“因為她長得漂亮?氣質冰冷獨特?還是……”
“因為她很好控製。”池柏煜翻了個白眼給他。
“為什麼?”嶽不凡今晚徹底成了個大笨蛋,除了這三個字,他什麼都不會說了。
“因為……”池柏煜一個巴掌按到他臉上去,“我這裏有她需要的東西。”
“啊?”嶽不凡不死心地又湊上來,“是什麼?愛情還是什麼?”這話也就他敢說了,也不怕被老板給五馬分屍。
池柏煜突然停下看著他,陰森森地笑,“你說呢?”
嶽不凡激靈靈打個冷戰,跳開兩步,“當我沒問。”
再一次來到華熠集團,夏雨沫的底氣看上去足了很多,因為是池柏煜讓她來的,而且他一定在等她,這讓她信心百倍的同時,不禁又覺得悲哀,曾幾何時,一向清高孤傲的她,會為了找到一個男人幫自己,而興奮得一夜不曾合眼?某位古詩人為悼念逝去的妻子,曾寫下“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詩名,那她呢,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容不得她多想,總裁辦公室已經出現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氣,恢複平時的冷靜淡然,向著古靜涵走過去,“你好,我是夏雨沫。”
“你好”,古靜涵已經認住她了,微笑著站起來向裏一伸手,“總裁在裏麵等你,請進吧。”
“謝謝。”夏雨沫喉嚨裏窒了窒,她無從想像池柏煜是如何向古靜涵說自己的,而且這也不重要,她最在乎的一點就是,今天她是不是可以救潤香,如此而已。
聽到裏麵傳出來的、依舊冷入骨髓的“進來”兩個字,夏雨沫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退路,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眼是正對著門口的那張紫檀木辦公桌,以及桌後麵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陽光從外麵照進來,使得坐在轉椅上的池柏煜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大有一種氣度。左邊是一排整齊的書架,上麵擺滿了各式書籍,另一邊是一組深棕色沙發,整間辦公室的布置是大氣而深沉的,很符合池柏煜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