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用他囑咐,夏雨沫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怎麼可能出去亂說。看著他出去,她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怎麼會這樣……怎麼辦……”
因為這件事關係重大,池柏煜暫時沒有告訴那三位董事,暗中調查今晚的情形,說起來這家酒店的每一道走廊裏都有監控設備,可糟就糟在走廊的燈太高,雖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個男人進了夏雨沫的房間,但看不清麵貌。
“還有沒有其他的錄像?”池柏煜盯著屏幕,手已緊握成拳,眼裏的怒火足以燒毀整座酒店。
“還、還有就是……就是大廳那個,比較、比較清楚……”酒店經理戰戰兢兢的,額頭上的冷汗擦了一遍又一遍,話都說不順暢。說實話,他有點兒冤,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逼著調出所有的錄影帶來看,這是招賊了嗎?
“拿過來。”池柏煜頭也不回,冷聲吩咐。
經理不敢怠慢,趕緊吩咐人去拿,不大會兒把今晚所有的錄影帶全都拿出來,池柏煜一卷一卷看下去,陡地在畫麵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停!把這個人放大。”
工作人員依言把人放大,等到看清楚畫麵上的人是文俊楚時,池柏煜陰森森地一笑,“一定是他!文俊楚,我一定活剮了你!”他當然認識文俊楚,當初調查夏雨沫的一切時,怎麼可能錯過她身邊的人。這個文俊楚一直對夏雨沫糾纏不放,他要知道夏雨沫做了華熠總裁的女人,會甘心才怪。要說他趁機拿走了古魚古玉以要挾什麼,一點都不奇怪。
“通通通。”急風驟雨一樣的砸門聲毫無征兆地鑽進耳朵裏,把才睡下不久的夏雨沫嚇了個魂飛天外,一個骨碌爬起來,“誰?”近來為了夏潤香心疼著急的,再加上跟池柏煜鬥智鬥勇,她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精神體力都處於崩潰邊緣,經不起這種驚嚇的。
再說,昨晚古魚古玉被偷了,池柏煜雖然沒有怪她,她自己卻覺得無比歉疚,心情正煩悶到無以複加。她擔心是文俊楚拿走了古玉,那就完蛋了,可怎麼都打不通他的電話,她都快氣瘋了。
門外的人好像沒聽到她回應,停了停又瘋狂地砸起來,“雨沫,開門,快開門,是我,是我!”
夏雨沫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文俊楚?”他終於肯露麵啦?正好,跟他把話問清楚!
文俊楚哪顧得上解釋,通通通不停地砸門,兵荒馬亂的,“雨沫,先別問那麼多,快開門,快點!”
你還有臉來找我!夏雨沫頓時勃然大怒,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隨便攏了攏一頭及腰的長發,過去打開了門,“你。啊呀!”
她才把門打開一條縫,文俊楚就像泥鰍一樣,“哧溜”一下鑽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呼哧呼哧直喘,“雨沫,有人追我,哪裏可以躲?”他顯然是一路跑來的,兩半邊腮漲得通紅,大冷天的出了一頭一臉的汗,燈光下看上去就跟鬼似的,好不嚇人。
“追你?”夏雨沫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一把抓住他,臉色早變了,“古魚古玉是你拿走的,是不是?是不是?”看來一定是的,古玉真是他拿的,而現在池柏煜的人已經找上他了!可惡的文俊楚,當時她一直在跟他說話,他什麼時候把古玉給拿走的?
文俊楚急了,“我……我是為了潤香……哎呀,我說不清楚,先躲躲再說!”說著話他像沒頭蒼蠅似地亂轉亂鑽,就是沒個地方躲。
夏雨沫現在租住的是汪江徹那間倉庫,裏外就兩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布衣櫥,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文俊楚,你先把話說清楚,你到底。”
不等她問出個什麼,門外已經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顯然是奔著這邊來了!
“糟了!”文俊楚立刻嚇得麵無人色,“他們追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原地團團轉了幾圈之後,不管能不能藏住,就一頭紮進床底,躲一躲再說。
夏雨沫愣愣看著他消失在床單下麵,一時反應不過來,幾乎是在同時,房門被人“通”一聲大力撞開,屋子裏燈光一暗,池柏煜帶著高朗高寒走了進來。她本能地後退一步,眼神刹那間變得茫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了。
不知道是因為天冷的關係,還是因為池柏煜本身的溫度太低,他這一進來,夏雨沫立刻覺得,屋裏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冷得她直想打哆嗦,這可是她活了二十三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