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會議室門口,謝天回和梁中原一前一後出去,徐智欽安慰地拍了拍池柏煜的肩膀,“柏煜,別太著急啊,車到山前必有路,另外做為長輩,也做為跟你爸爸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我在華熠集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人和人相處,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背著你做些什麼事,見些什麼人,你可要心裏有數才行,就這樣,古玉的事我再想想辦法。”說完他也不看夏雨沫一眼,當她不存在似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池柏煜轉身進去,等夏雨沫也跟進來,他反手關上會議室的門,上了鎖,這裏外就被隔成了兩個世界,這間會議室的隔音效果有多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池柏煜抱著胳膊,倚著桌子站著,直接了當地問。
夏雨沫一笑,眼神睿智,“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做賊的人畢竟心虛,賊喊捉賊,更容易露出破綻。古玉一定在徐董手上。”
“哦?”對於她的結論,池柏煜似乎並不怎麼樣意外,“為什麼不是梁叔?”剛才他不是一語命中古玉出了問題嗎,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會猜得那麼準?
“不會是他”,夏雨沫搖頭,但也沒把話說得太絕,“他雖然很冷靜,但很著急,你要他們找別的買主,他眼裏就露出思索的表情,顯然在想法子,古玉應該不在他手上。”
“那,你說是徐叔的理由呢?”池柏煜眼裏露出淺淺的笑意,看來這丫頭沒有說大話,她剛才觀察得確實很仔細,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因為他的眼神”,夏雨沫笑笑,很篤定的樣子,“雖然你一說出古玉丟了,他好像也很著急,但他的眼裏卻有明顯的興奮和幸災樂禍,這個是怎麼都掩飾不掉的。對了,徐董平時為人如何?”
“他嗎?”池柏煜似乎在回想著徐智欽剛才的反應,“八麵玲瓏,左右逢源。”
“倒符合他的氣質”,夏雨沫笑笑,突然問出一個大膽至極地問題,“那你年紀輕輕就坐上總裁的位子,他是兩朝元老卻還隻是個董事,他對你可服氣嗎?”
池柏煜一驚,眼神都變了,“夏雨沫,你什麼意思?”挑撥離間,還是想他們起內訌?
“照常理來推斷,你幹嘛這麼緊張?”夏雨沫揚了揚眉,眼神深隧,有點兒嚇人,“而且,柏煜,你還記不記得,當你為我開脫,說有人趁我上洗手間時拿走了古玉時,徐董是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池柏煜有點兒發愣,事實上他剛才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跟三名董事對話上,過於微小的反應,他可能注意不到。
“他笑了一下”,夏雨沫拿手捏著下巴,做沉思狀,“笑得很……很不屑,或者說嘲諷,因為他很清楚,古玉根本不是那樣丟的,他是沒想表現出來,但這是他的本能反應,相信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在那個時候笑了一下。”
池柏煜看著她,“就憑這些?”
“當然還有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夏雨沫越來越肯定就是徐智欽拿走了古玉,根本就已經定了他的罪,“他說有些人背著你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你得心裏有數。”
“對了”,一說到這裏,池柏煜眼睛亮了亮,“我剛才就是想說,他說這話很不對勁,莫非就是他看到你和文俊楚在酒店房間裏爭吵,所以也趁機看見文俊楚偷藏了古玉?”
夏雨沫一笑,搓了下手,這個動作看起來相當有危險性,“是不是他,今晚去他家一趟再說。”
“什麼?”池柏煜嚇了一跳,“去徐叔家?做什麼?”難道直接去問他有沒有拿古魚古玉?開玩笑,那跟讓他和徐叔翻臉有什麼區別?
“不用多問,隻管去就是了”,夏雨沫森然一笑,有種詭異的感覺,“到時候你隻管拖著徐總說話,我會見機行事。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壞了你的大事。”
看到她眼裏瞬間射出的別樣光華,池柏煜有種被震到的感覺,也許他還沒有意識到,夏雨沫身上有多少被掩藏的特質,而這些終將在他與她的接觸當中,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麵。
一想到這裏,池柏煜居然莫名的期待起來:今晚,夏雨沫會給他一個怎樣的驚喜……
晚上七點,池柏煜帶著夏雨沫敲開了徐智欽家的大門,見他們兩個來,徐智欽好像很意外,“池總?夏小姐?你們怎麼會來?快請進,請進!”
等把他們兩個讓進來,他就衝著屋裏大聲叫,“老太婆,快出來,來貴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