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也沒什麼牽掛,開了間酒吧,就是勿忘,你去過。”想起那次池柏煜在他的酒吧狂灌,身邊還跟了個人,應該是他的助手吧,汪江徹就忍不住想要笑,“沒想到你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會有借酒澆愁的時候,怎麼樣,很過癮吧?”
“勿忘?”池柏煜愣了愣,“你是勿忘的老板?我怎麼沒見過你?你父母姓什麼的?”當初他們都隻有名而無姓,就要看將來會跟了誰家。說起來池柏煜也去過勿忘酒吧幾次,是覺得那邊環境清幽,卻沒想到那裏的主人居然就是汪江徹。
“汪”,汪江徹笑笑,“我故意躲著你的,你怎麼可能看到我,都說了不想打擾你,這次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你見麵。”
“我正要問你”,一說這個,池柏煜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為什麼會有古魚古玉?是從……帶出來的那一塊?”當初分開的時候人,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塊古魚古玉,至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代一代往下傳的,誰也不知道。不過,池柏煜手上那一塊古玉刻著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在跟z國進行交易時,盡管徐智欽從中使壞,偷走了古魚古玉,他再急也沒辦法用自己那一塊頂替上去,也虧得夏雨沫把那塊古玉偷了回來,不然,這後果可就大了去了。
“是的”,汪江徹點頭,眼神銳利,“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它可以救我的命,留著有什麼用,惹禍患嗎?”
池柏煜抿唇冷笑,“世人對古魚古玉那麼執著,隻不過是因為無知,有誰比我們更清楚,古魚古玉就隻是一塊石頭,能救得了人才怪!我那一塊壓在箱底,懶得拿出來看。”
汪江徹但笑不語,像你的作風。
“你賣古玉做什麼?需要錢嗎?”
“不是我需要,是我朋友需要”,汪江徹原本不打算說,但既然已經跟池柏煜相認,有些事就不有瞞著了,“我想賣古玉,是要幫夏雨沫。”
“夏雨沫?”池柏煜吃了一驚,“你認識她?”話才一出口,他猛地想起一件事,“難道你……”難道他就是那個跟夏雨沫糾纏不清的男人?
“她租住我的房子,我們算是朋友吧”,汪江徹苦笑,看到池柏煜疑惑的眼神,他立刻保證,“放心,她不知道我們的事,我隻是看她不開心,想幫她減輕一下負擔,沒有別的。”
可池柏煜何等精明,這謊言又太拙劣,他怎麼可能不懷疑,可汪江徹既然不說,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會勉強他。“你喜歡她?”
汪江徹吐出一口氣,“你喜歡她?”
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出這句話,跟著同時一愣,都無奈地笑了,池柏煜往後仰倒在沙發上,“我是個怪物,是試驗品,是沒有人性的狼,她躲我都來不及,說什麼喜歡。”
“胡說八道!”汪江徹不客氣地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是故意裝出這副樣子來,就是為把身邊的人嚇跑!柏煜,別這麼糊塗,人這一輩子,並不長。”
“對我來說,更短”,池柏煜直起身子來,表情淡漠,“不用你說,我很明白,反正我也活不過。”
“不會!”汪江徹猛地慘白了臉色,“你不會的,柏煜,其實我才活不過,我的期限快到了。”
“江徹?”池柏煜低低地怒吼,“你說什麼鬼話,你一定不會。”
“我會”,汪江徹笑笑,有意無意躲避著他的視線,“其實我已經感到不舒服……”
池柏煜一呆,說不出話來,“你……你哪裏、哪裏不舒服……”
汪江徹笑笑,看上去很是落寞,“你會不知道嗎?”
池柏煜臉色一變,閉緊了嘴唇,兩個人誰都不再說話,有種深沉的、悲哀的氣息包圍了他們,讓人透不過氣來。這兩個人身上都有種讓人莫名心驚,偏偏又說不出緣由的憂鬱,他們心裏的秘密,到底會有多麼驚人……
“對了”,池柏煜一下想起什麼,“找過你妹妹嗎?”江徹還有個親生妹妹,後來他們被分別收養,之後也沒了音信。
“沒找過”,這樣說時,汪江徹眼前浮現出路齊澤消瘦、蒼白的臉來,“也許有緣會再見吧。”原來他會對路齊澤在意,隻不過覺得她像自己的妹妹,可無憑無據的,他怎麼敢貿然跟她相認。
隻可惜,這話他不能隨便說,倒是給了夏雨沫誤會他的機會,他兩個直到現在還互相梗著,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