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徹的身體顯然還沒有恢複,看他發青的臉色和眼裏的疲憊就很清楚,隻不過因為第一次接手這麼大的案子,而他也知道,為了他的突然出現,總部的上層領導們頗有微詞,他要再不好好工作,證明池柏煜沒有看錯人,那些人就又有了責難池柏煜的理由了,而做為好兄弟,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在家休息了兩天之後,他就回來總部,忙著處理這幾天落下的工作。
夏雨沫心情不太好,但為了不刺激到汪江徹,她調整一下心態,笑著敲門走進來,“江徹,不用這麼拚命吧,你該等身體好了再來上班。”
汪江徹笑笑,看起來精神還好,“我沒事,再休息也是這個樣,再說老在家躺著也沒意思,會越躺越萎靡的。”
“說的也是”,夏雨沫點點頭,在他對麵坐下,“江徹,你到底是怎麼了?我看你每天都很累的樣子,是不習慣這裏的工作嗎?”之前在勿忘酒吧時,她跟汪江徹沒有過多的接觸,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他臉色不太好,但還沒有嚴重到需要進醫院的地步。那天他在她麵前昏倒,把她給嚇得,要不是有池柏煜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隻顧著擔心他的身體,有很多事都忘記問了。
汪江徹抿了抿嘴唇,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笑了笑,“沒什麼,低血糖而已,我剛來這邊沒多久,事兒又多,有時候忙起來,飯都沒有按時吃,不是什麼大事。”
是這樣嗎?夏雨沫鬆了一口氣,正色道,“江徹,別不把這當一回事,工作再忙也得吃飯,不然低血糖這事兒可大可小,你可別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知道嗎?”
“我知道”,汪江徹忍不住地笑,“雨沫,你板著臉教訓人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兒,你應該去當幼兒園的老師,嗬嗬。”
夏雨沫白他一眼,“虧你還有心思開我玩笑。這工作上的事,我會盡量幫你,你多休息,別太累。”
“謝謝。”汪江徹對著她感激地笑笑,明明看出她雖然在跟他說話,卻鎖著眉,心事很重的樣子,他卻並不問,也不為那天的事做任何解釋。這個人的心思,也很難猜呢。
路齊澤雖然對池柏煜愛得要死,但她也看得出來,人家對她可沒別的意思,一門心思拿她當妹妹,她連尋死這一招都用出來了,池柏煜卻還是不為所動,除了盡他的能力照顧她,對她的合理要求從不拒絕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可對那個夏雨沫,他卻總是和顏悅色。而在夏雨沫看來,池柏煜對她和路齊澤兩個,根本沒什麼不同,他的心思更多是在路齊澤身上,夏雨沫還沒說委屈,她哪來這麼大的怨氣。不過,路齊澤心裏很清楚,要想池柏煜改變,那比登天還難,而她如果想跟池柏煜在一起,就必須讓夏雨沫自己離開。要說她跟這些人在一起相處時間不長,還真是會抓人弱點。
下班時間一到,夏雨沫就趕緊收拾一下東西,提了包包就走,因為她知道路齊澤很會計算時間,估摸著池柏煜過來的時候,她就會來找他。為免兩下裏碰上麵再弄到尷尬得無法收拾,她還是先躲為妙。
可事實偏偏就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才走到門口,就被路齊澤堵了個正著,“夏雨沫,我要跟你談一談。”她臉容冰冷,語氣傲慢,好像跟夏雨沫談話,是對人家最大的恩賜一樣。
夏雨沫是看到她這不陰不陽的樣子就頭疼,拿手拍了拍額頭,“齊澤,我工作了一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
“就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柏煜哥來之前,我們就可以談完”,路齊澤一點要放她走的意思都沒有,一把將她推進來,反手關上門,“而且,我也不想柏煜哥看到我們吵架,他會生氣的。”
原來你知道,那還惹他做什麼。夏雨沫暗裏苦笑,反正也走不了,幹脆回去把包包放下,“好,你要談什麼,談吧。”
路齊澤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去,她人雖然瘦小,可在時候卻有種異乎尋常的壓迫感,夏雨沫打了個激靈,突然之間有種很可怕的感覺:正向她走過來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匹狼,一匹凶殘的、想要把她加皮帶骨吃下去的狼!看到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裏有明顯的恐懼,路齊澤輕蔑地一笑,“怎麼,怕了?夏雨沫,你是怕我,還是怕柏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