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池柏煜的威脅,夏雨沫這兩天沒再說離開的話,每天照樣上下班,工作也做得很好,唯一不同的是,她再也不正眼看池柏煜,除了工作上的必須,她再不跟他多說一句話,就算有什麼需要交代,她也會站在他三步之外,那樣子簡直是……
趙鴻煊打過好幾次電話,問她跟池柏煜談得怎麼樣了,都被她以一句“還在談”給擋了回去,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次能夠檢驗到池柏煜跟夏潤香骨髓相配,隻是個意外,池柏煜並不是誌願者,是不能強求他的。
對於她對自己的排斥,池柏煜雖然氣,但並沒有什麼表示,也一個字都不解釋,她冷,他比她更冷,兩個人就跟較勁似的,陷入近乎詭異的冷戰之中。而這種情況對於路齊澤來說,絕對是千載難逢。
“柏煜哥,你跟雨沫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她都不理你,你也不理她,真讓人看著不舒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路齊澤很高興他們對彼此的疏離,話是麼問,但她巴不得這兩個人從此決裂,誰也不理誰。
池柏煜沒什麼反應,隨口說道,“沒事,她跟我耍小孩子脾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是嗎?”路齊澤沒所謂地揚了揚眉,“那我哥說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你要不要叫雨沫一起?”
“今天不行”,池柏煜快速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今天我要帶雨沫回家吃飯,改天吧。”
又是這樣!路齊澤心裏有氣,但也知道池柏煜最不喜歡她使性子,就很聽話地點頭,“知道了,那我去跟哥說。”走到門口,跟去洗手間回來的夏雨沫打了個照麵,她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
夏雨沫回到自己座位上,正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池柏煜走了過來,她頭也不抬,“該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知道她在跟自己慪氣,池柏煜也不多說,“媽要你今晚過去吃飯。”
“我不去”,夏雨沫想也不想就拒絕,“以後都不去。”
池柏煜一愣,“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夏雨沫抬眼看他,冷笑,緩緩拋給他四個字,“沒有理由。”
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嗎?這招夠狠!池柏煜腦子裏“嗡”地響了一下,還沒覺得怎麼樣生氣,右手已經高高揚起來,“你。”但就在這一瞬間,他腦海裏清晰地浮現出夏潤香病中那蒼白憔悴的臉來,那隻手就生生停在了半空,而後緊握成拳,狠狠落了下去。“你必須去,你氣的是我,跟我爸媽沒有關係。”
“我不去”,夏雨沫不停地冷笑,似乎在譏笑他剛才那一巴掌為什麼不打下來,那樣他們之間就徹底完蛋了,“而且我也不生你的氣,人各有誌,我沒理由勉強你,你也別勉強我……”
“我們是有合約的。”
“那又怎樣?”夏雨沫咬牙,“我現在就是要毀約,你能拿我怎麼樣?你想怎麼懲罰我,嗯?我……”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她眼睛看著池柏煜,按下接聽鍵,“喂。阿姨?哦,我已經下班了,吃飯嗎,我……”
池柏煜身子一震,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眼裏的哀求之色很明顯,他很少有在人前示弱的時候,這眼神讓夏雨沫心裏一顫,狠話就說不出來了,“好啊,我等下和柏煜一起回去,嗯,好的,阿姨再見。”
掛了電話,她對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池柏煜一笑,不無諷刺之意,“你贏了,我確實不該遷怒於叔叔阿姨,不過你最好想想清楚,是不是以後我們要繼續這樣下去。我回去換衣服,一個小時後在路口等你。”說完也不管池柏煜是不是同意,自顧自出去。
池柏煜微微抖著手,閉上了眼睛。
出了總部大門,夏雨沫才覺得胸口的憋悶感好了一點,才走出沒多遠,身後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像是追著她來的,她本能以為是池柏煜,心中厭煩,加快了腳步。
“雨沫!”身後的人急急地叫,原來是汪江徹,他三兩步跑過來,喘著氣,“走那麼快幹什麼,躲鬼呢?”
夏雨沫放緩腳步,白了他一眼,“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躲。找我有事?”她正一肚子悲苦和憤怒,實在沒有精神氣力應付汪江徹對她的關心體貼,這會讓她身心更亂,理不出頭緒來。
汪江徹看出她的不對勁,特別是她說話的口氣,那麼嗆人,他愣了愣,“沒、沒什麼要緊事,齊澤沒告訴你嗎,今晚我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