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看了他一眼,眉頭皺了皺,“陌塵,你要找夏小姐談談嗎?”這個學生什麼都好,聰明,善良,肯學,愛鑽研,可就是有時候愛一個人琢磨事兒,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
霍陌塵身子顫了一下,搖頭,“先不用吧,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到什麼時候?許佟樂再笨也看出來他有什麼事,目光在他和爺爺臉上來回轉,暗道你們打的什麼啞謎,要悶死人嗎?
這兩天池柏煜沒有回總部,有什麼事都是汪江徹代為轉達,這讓集團的上層們,諸如徐智欽等人又是惱火,又覺得心驚,之前他們就看出來,池柏煜太重視汪江徹,簡直要把集團交給他打理的樣子,叫他們怎麼安心?現在倒好,池柏煜整個人影不見,直接讓汪江徹負責集團的大小事務,他打的什麼主意,還不夠明顯嗎?
不過,一時半會的,夏雨沫倒沒發現什麼不對。之前池柏煜本來就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他們很少能碰麵,直到總部有了一些零星的風言風語,她才意識到有問題,直接去找汪江徹問個明白。
“柏煜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汪江徹看著她,眼神很奇怪,但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你不用擔心,這兩天他就會回來。”
不舒服?夏雨沫心裏哽了哽,一下想起那天他們分開時,池柏煜臉上的表情,不由一驚,“他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
“你在乎嗎?”汪江徹笑笑,“你不是一直恨他不肯救夏潤香,你會在乎他好不好?”
夏雨沫一怔,繼而有些生氣,“我跟柏煜之間的事,你根本就不清楚,憑什麼說這種話?”
“我……”
“是,我是氣他不肯救潤香,但又不肯給我一個理由,但這是兩回事,你懂不懂?”感覺這樣說還是辭不達意,夏雨沫氣不打一處來,“汪江徹,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是,我承認我一直逼著柏煜幫我,是我太過分,但是、但是他是潤香唯一的希望,我……我就算、我……”
越是說下去,她越覺得委屈無助,池柏煜怎麼都不肯答應的情況之下,想要再找能夠跟潤香骨髓配型成功的人,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千萬倍,你叫她怎麼忍心就這樣放棄?
“對不起!”看她情緒太激動,汪江徹心裏也不好過,臉色又開始發青,“雨沫,我不是要怪你,事實上我也沒有立場怪你,但是我是想你仔細地想一想,你跟柏煜相處不是一天兩天,對他的為人應該有足夠的了解,至少他如果真的能幫夏潤香,他會拒絕嗎?”
“我……”這回輪到夏雨沫啞口無言,但她怎麼也無法明白的是,“為什麼?江徹,你應該也很清楚,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汪江徹咬著嘴唇,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可是想到池柏煜的警告,他又不敢自做主張,何況事情的真相確實太過驚人,他怕夏雨沫承受不起。“別問行嗎,雨沫,你應該相信,我,還有柏煜,我們隻希望你好,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還是不說嗎?夏雨沫頓時無比失望,也相當無力,身子軟了下去,“到底是為什麼。對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有沒有聽說過狼人的傳說?”雖然許佟樂在告訴她這件事時,她覺得很荒唐,但心底卻有種隱隱的感覺:這個肯定和什麼有關,隻是現在的她不得其門而入罷了。
“狼人”兩個字入耳,汪江徹神色不變,隻是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哆嗦一下,“怎麼會想起問這個?”他雖然在極力控製著自己,聲音還是有點打顫,不過夏雨沫沒有察覺到就是了。
“聽人說起的啊!”夏雨沫一臉沒所謂的樣子,“反正我是不信的,什麼狼人不狼人,根本就不可能,世界上要有那種怪物,還不亂了套!不過真要說起來,有些人還就是不如畜牲。”
“雨沫,別說這種話!”汪江徹突然咬牙,目光也變得凶狠,要咬人似的,“人就是人,怎麼能跟畜牲比。”
大概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汪江徹會發火,夏雨沫愣了愣,氣道,“我隻是隨口一說,又不是影射誰,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還是你在對號入座?”雖然她一直沒說,但汪江徹拒絕幫她勸池柏煜的事,她可沒忘,對汪江徹也有不小的怨氣呢。
她這句“對號入座”才是真的“指桑罵槐”,汪江徹那麼聰明,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回事,想起池柏煜受的苦楚,再想想夏雨沫對他們的逼迫,他就算涵養再好,也不禁有些生氣,語氣也冷了下來,“隨便你怎麼說,雨沫,我隻是想提醒你,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所以你不要對什麼事都好奇,不然一定會惹上麻煩,到時候我們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