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徹搖頭,很不讚成他們這樣,“這樣下去是辦法嗎?雨沫,你老這樣給自己壓力,會很辛苦的,柏煜又不是笨蛋,怎麼會看不出來?”
夏雨沫苦惱得要死,“我已經夠沒有信心的了,你就不要再打擊我好不好?不然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要我告訴柏煜,我受不了啦,咱們散了算了。”這倒正是汪江徹想要的結果,他贏了這賭,可以如願抱得美人歸。
“我不是這個意思”,汪江徹斜她一眼,“我是說你應該多出去散散心,別老在一個地方悶著,讓柏煜陪你去娛樂城玩一玩,好好放鬆一下。”
“他陪我?”夏雨沫自嘲地笑,“他怎麼陪我啊,雨天娛樂城大部分項目又不開放,晚上他要工作,白天他又見不得光。”
“雨沫!”汪江徹臉色一變,“別這麼說,你這……”
“該死!”意識到失言,夏雨沫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這話要是給池柏煜聽到,她就徹底玩完了。不過,無心之言,有時候也正是人心中所想,這個時候,她其實已經在後悔跟汪江徹打這個賭了吧?
對了,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江徹,我一直想問你,如果你們和柏煜是一樣的,都患有某種怪病,可為什麼你們的症狀卻不一樣?”上次她就問過池柏煜,為什麼汪江徹他們是怕冷,他卻是不能見陽光,但他並沒有回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汪江徹並不怎麼意外她會這麼問,斟酌著用詞,“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吧,比如同樣是感冒,有的人會頭疼,有的會咳嗽,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是嗎?夏雨沫還是有點不太明白,“那,柏煜如果……我是說他如果見了陽光,會怎麼樣?”她這麼說並不是懷疑池柏煜還是在騙她,隻是因為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有些事情還是無法想像而已。
汪江徹臉色一白,仿佛不勝其寒一樣地打了個哆嗦,“柏煜沒有告訴你嗎?不過,這不重要,以後會有機會的。”
你這是什麼反應?夏雨沫皺眉,看出汪江徹似乎有所忌諱,也不好再追問,同時又覺得有些生氣,既然選擇告訴她真相,為什麼還要隱瞞一部分呢?還是說,他們同樣沒有完全信任她,某些觸及到核心的東西,根本就沒打算告訴她?
汪江徹才睡下沒多久,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給嚇得醒了過來。盡管他在睡著的時候很怕被驚醒,那會讓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再也無法入睡。可自從跟池柏煜他們相認,他就總有不安的感覺,為免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在需要的時候會找不到他,他的手機都是24小時開機的,其直接後果就是,現在他被嚇醒了,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
“是誰……”他按了按碰碰跳的心髒,扭亮台燈,拿過手機一看,“柏煜?”想也不想的,他按下接聽鍵,“柏煜,是你嗎?”
“當然是我”,池柏煜有點沒好氣,“不然你希望是誰?”
大半夜的,這是怎麼了?汪江徹單手撐床,坐起身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聽他的聲音精的,應該沒事吧?
“出來喝酒”,聽筒裏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估計是他大口喝酒呢,“我在你的酒吧裏。”
汪江徹一愣,“你在勿忘酒吧?柏煜,你這好端端的……”
“少廢話,快點出來,不然我找陌塵。”
“得了”,汪江徹真是拿他沒辦法,邊下床邊囑咐他,“大半夜的,你別折騰陌塵了,我現在過去,你別亂跑啊,等我!”真是愛鬧別扭的孩子,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再說,池柏煜一向是“三不沾”,煙酒賭跟他從來都是絕緣的,這又有了什麼煩心事,至於再像上次那樣,借酒澆愁?
池柏煜也不回話,掐斷了電話。
“真是……”汪江徹又氣又有些擔心,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隨便梳了幾下頭發,悄悄出門。公路上冷冷清清的,車輛往來匆匆,很少見計程車。他順著往前走了好大一段路,才叫到一輛車,直奔勿忘酒吧。
好一陣子沒過來了,這裏還是老樣了,零星的幾個客人,老板在吧台後麵昏昏欲睡,幾乎沒有什麼聲音。汪江徹站在門口掃視一圈,見池柏煜坐在角落一張桌子上,他走過去,屈指“叩叩”敲了兩下桌麵,坐了下來,“怎麼了?這時候出來喝酒,不用工作啊?”
桌上已經擺了三個空了的依拉罐,池柏煜喝得臉都有些發紅,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了下去,“工作一時半會不做,集團垮不了的,反正我再怎麼用心,別人也不會明白,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