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沫哽咽著,拚命忍住淚,從凳子上坐到床上,仰起臉來看著他,“柏煜,我真的從來不想傷害你,可是我……我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做,你總讓我不要對什麼都好奇,可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什麼會傷到你。”
“別再說這種話”,池柏煜皺眉,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雨沫,我沒有要你迎合我,那樣對你不公平!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不能見陽光是不是真的。”
“不,我不懷疑了!”夏雨沫搖著頭叫,“柏煜,你才不要說這種話!我……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問,我不問,你不用說,什麼都別說……”哭著哭著,她似乎不敢直視池柏煜如水一樣清澈的眼睛,將臉埋在了他的掌心。
池柏煜低下頭,看著她不住起伏的肩背,眸子裏是深沉的悲色,不,你不會相信的,隻要沒有看到真相,你永遠都不會相信!可是我怎麼能讓你看到我那不堪的一麵,我怎麼能?
兩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一個哭,一個沉默,直到良久以後,外麵傳來員工們的聲音,上班時間已經到了。池柏煜呼出一口氣,“雨沫,起來洗洗臉,該做事了。”
夏雨沫慢慢止住哭聲,再抬起頭來時,眼睛已經紅腫得很厲害,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這樣子肯定醜死了,“我這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池柏煜低笑,靠近她的臉,在她下眼瞼處輕輕摸了下,“誰叫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沒法見人,那就藏在這裏麵好了。”
“那你是要效仿古人,來個金屋藏嬌了?”夏雨沫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卻沒想到這句話看似有力,實則把自己帶到了坑裏,金屋藏嬌?那不就是說,她是池柏煜的……
果然,池柏煜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有種別樣的光華瞬間閃現,“金屋藏嬌,好像也不錯……”說著話,他的手指慢慢下移,在夏雨沫白皙細膩的臉上劃過,而後落在她唇上。
夏雨沫的心“咚”地一跳,約略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不由她不又驚又懼,急急地叫,“柏煜,你不能。”
池柏煜手指一僵,“我不能?”她不願意他碰她嗎?還是說因為第一次的不愉快,她害怕那種事,怕被傷害?
夏雨沫急促地呼吸一聲,想要解釋,但不知道怎麼說,“我……我……同事都已經到了。”
她話沒說完,池柏煜頭也不回地向後一伸手,撈到門上的遙控器一按,休息室的門就緩緩關了起來。“這門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你大可以放心。”
呃……我放什麼心?夏雨沫大窘,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可是我……我……”天,要她怎麼說?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樣是不行的,在沒有弄清楚彼此的心意之前,身體的接觸能免則免。
可是,池柏煜的眼神那樣熾熱,而她又是那麼喜歡他,因為他對她的若即若離,她其實一直在害怕,所以她渴望被關懷、被需要,想要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那麼,她是不是就該放開自己,任池柏煜做想做的事呢?
“還是不想嗎?”池柏煜似乎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在這種情況、這種心情之下,怎麼會有心情,“還是說,你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夏雨沫急急地叫,臉都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柏煜,你明知道我不是,你還說這種話。”
池柏煜頭一低,猛地吻住了她。
唔。後麵的話都被他給堵回了喉嚨,夏雨沫一邊被吻到七葷八素,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他來真的……
輾轉吻過一陣,直到感覺身下的人似乎忘了呼吸,掙紮的力道也慢慢變小,隻有一雙眼睛還是瞪得老大老大,池柏煜再也不能假裝沒看到,放開她的唇,無比苦惱地拿手罩在眼睛上,“真是沒見過誰親吻的時候,眼睛還瞪那麼大……”
夏雨沫大口大口呼吸著救人命的空氣,暫時沒有空跟他辯駁。
等她喘過一陣,池柏煜再低下頭來,在她耳朵邊輕輕摩挲著,“雨沫,別懷疑我,你想知道的事,我一定會讓你知道,隻要那是你想看到的……”至於她看到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離開也好,不離不棄也罷,他都不會再強求什麼。
難道就是因為在心裏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他才想再要一次蝕骨銷魂般的溫柔,以做日後念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