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裝蒜,我說的是夏雨沫”,聽出他在偷換概念,許老不客氣地點出來,“你接近她有什麼目的,我是不知道,但別忘了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到時候授人以柄,有池柏煜解釋的,你別告訴我,你們之間的兄弟情意,就值一個女人的份量。”
“不是,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霍陌塵冷汗都流下來,想解釋,但不知道從何說起,“我隻是……總之我會注意,謝謝老師關心。”
許老不再說話,繼續做他的試驗,他知道霍陌塵有很多事瞞著他。比如淨血人的事,但師生這麼多年,他對這個年輕的得意弟子不可謂不了解,既然霍陌塵不願意跟他說,就一定有什麼苦衷,他也不會去逼問什麼,等想說的時候,霍陌塵自然會說的。
幾天之後,池柏煜出院了,他這次出車禍是在半夜裏,過後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總部的人都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隻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了幾天而已。
這之後,池柏煜和夏雨沫又回到之前的相處模式之中,生活也重新歸於一片平靜,表麵上看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但事實上池柏煜卻敏銳地感覺到,夏雨沫的心絕不似她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安寧,她心情很失落,不管做著什麼,總會不自覺地停下來,怔怔發會兒呆,或者看著窗外出神。
雖然白天的絕大多數時候,池柏煜都不在總部,但總裁辦公室裏的監控所拍攝下來的畫麵,將夏雨沫一天下來所有的動作都展現在池柏煜眼前,讓他想當做看不到都難。
今天是池柏煜車禍後上班開始的第一個陰雨天,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在工作,直到現在也沒有休息。說起來真是要命,最近特別容易出狀況,工作總是積壓到一起,讓他不得不連續奮戰好幾天才能擺平,著實夠辛苦的。
門一響,夏雨沫走了進來,見他盯著電腦屏幕,很認真的樣子,就隨口問一句,“柏煜,看什麼呢?還不走嗎?”
“你這麼急著趕我走,不想看到我?”池柏煜順手關了文件,心裏也沒想怎麼樣,就順嘴接上這句話,硝煙味兒十足。
夏雨沫一愣,“我……”
“開玩笑的,你別介意”,池柏煜還真就笑了笑,雖然臉色不太好,但眼神坦然,不像是有意找架吵,“外麵雨下得很大吧,你其實不用趕著過來,有我在,沒事的。”
夏雨沫心裏別扭了一下,池柏煜這種公事化的態度和語氣,出自於對下屬的關切和問候,讓她有種被排斥的感覺,說不上是為什麼,但就是讓她很不舒服。“我沒事,我忘了你今天可以不用急著回去,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池柏煜皺眉,“你又沒有做錯事,這‘對不起’三個字別這麼輕易說出口,不然就太廉價了。”
夏雨沫徹底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池柏煜今天是怎麼了,處處針對她,之前他從來不這樣刻薄的,“柏煜,你……你怎麼這麼說話,既然我沒做錯事,你……你……”她心裏的委屈有誰知道,為了能跟池柏煜在一起,她已經拚命在忍耐,為什麼還是不行,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怎麼了?”看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池柏煜卻驚訝而無辜,“我隻不過說出事實而已,你就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我並沒有強迫你留在我身邊,不是嗎,你覺得累,覺得委屈,我都沒有話說,如果你想離開……”
“是,是!”夏雨沫再也受不了,汪江徹和霍陌塵對她說過的話瞬間湧上心頭,不由她不又氣又恨又苦,不顧一切地叫,“連你也這麼說,讓我走,讓我離開,讓我放手,到底是誰厭倦了誰?你,你們,一個一個都叫我放手,卻擺出一副高姿態來,好像隻有我會負你們,你們不會負我一樣!可事實是這樣嗎,我從沒想過要離開,是你覺得我煩了,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想趕我走,卻又不想做背信棄義的小人,所以就逼我自己開口,是不是?”
她的歇斯底裏雖然讓池柏煜吃驚,但他並不感到意外,這段時間夏雨沫一直在苦苦壓抑自己,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給她一個機會發泄,本來就是他的目的。“是你自己這樣認為,我從來沒有說過。”
“你是沒有說,你已經表現得夠明顯,難道還需要親口說嗎?”夏雨沫流著淚冷笑,悲苦莫名,“池柏煜,你到底想要我怎樣,你說啊!你明明說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留在你身邊,卻為什麼總是不斷地提醒我,讓我離開,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