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徹的臉色反常的蒼白,眼裏更是有隱隱的怒氣,目光在夏雨沫臉上一掃,後者雖然沒有做錯事,也不禁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他搖頭,“我沒事,我聽陌塵說柏煜不太好,過來看看。”
原來是那小子多嘴。池柏煜抿抿唇,有些無奈,“沒什麼,隻是個意外。”
汪江徹想知道的不是這些,他徑直走到池柏煜身邊,掀開他身上蓋的薄毯,不知道他在激動些什麼,手抖得很厲害,“柏煜,陌塵說你……”
他的話雖然說了一半,但池柏煜卻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不變,卻並不阻止他查看自己身上傷口的動作,“你相信嗎?”
“為什麼不信?”汪江徹仔細地看,那神情像是在研究一件古董一樣,眼神卻是越來越興奮的,“柏煜,我想你也許真的可以……”
“我不相信”,池柏煜自嘲地笑一下,“江徹,這是我們的宿命,既然是宿命,沒那麼容易改變的。”
“可你跟我們不一樣!”汪江徹低聲叫,“柏煜,我們都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是不是?那你也應該相信,當年你的一念之仁,會在今天得到回報。”
池柏煜仰臉看著他,不知道是反駁不了,還是相信他的話,沒了動靜。
夏雨沫莫名其妙地來回看著他們兩個,直想撓頭,拜托,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說明白了好不好?
等池柏煜又閉上眼睛睡過去,汪江徹使了個眼色給夏雨沫,兩個人一起來到外麵。不等他開口,夏雨沫搶著解釋,“你別怪我,這次的事不是我的錯,是柏煜自己……”
“我知道,陌塵跟我說過了”,汪江徹笑笑,其實也沒打算怪她,“雖然不是你的錯,但柏煜受這樣的苦,卻也是為了你。”
“是”,夏雨沫苦笑,眼淚又要流下來,“他是為了我,他太傻了,太傻了……”如果她早知道是這樣,拚了命也要阻止的!“他說要改變自己,要跟我像正常人一樣在一起,可是這怎麼可能。”
汪江徹點點頭,“像是柏煜會做出來的事。”
“我真是沒想到”,夏雨沫蒼白的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柏煜他會對我說,他說愛我……”直到現在,每每回味起池柏煜說出那句話時的樣子,她都會感覺一切美好得太不真實。而告訴汪江徹這件事,也是想讓他明白,他們兩個是彼此相愛的,沒有人可以拆開他們。
“我知道了”,汪江徹點點頭,夏雨沫才要感到欣慰,卻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打到萬劫不複,“原來你喜歡看他為你受苦。”
夏雨沫噎住,好半天才掙紮著反問,“你……說什麼……”她又不是虐待狂好不好,說什麼喜歡看人為她受苦,這從哪兒說起?
“難道不是嗎?”汪江徹笑笑,眼神卻冰冷,“柏煜為了你,不惜受陽光荼毒,你卻無動於衷,原來你就是這樣愛他的。”
“誰說我無動於衷?”夏雨沫怒叫,“柏煜為了我們能夠在一起,想要改變自己,我不是一樣在努力?柏煜為我受這樣的苦,我怎能再辜負他?”
“可你們勉強在一起的結果,是彼此都受到傷害”,汪江徹握緊了拳,似乎沒有多少力氣再跟她爭辯下去,“為什麼不放手。”
“我不放!”夏雨沫更大聲地叫,“我要跟柏煜在一起,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認了!汪江徹,我們已經愛得很苦,你還在一直逼我離開柏煜,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汪江徹身子晃蕩了一下,後背倚上了牆,才勉強站立,“我能有什麼居心?雨沫,我不是你要逼你,我隻想你明白,相愛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患難之中的愛情,也並不一定都能修成正果,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何必讓自己那麼累。”
夏雨沫呆呆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汪江徹,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因為之前華熠集團突然花重金收購古魚古玉,使一大批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在去年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千絕山尋寶,結果那一批二十多人的尋寶者失蹤多時,又莫名其妙回來之後,這件事表麵看來不了了之,實際上有關部門一直在暗中調查,隻是事情太過詭異,一時查不到什麼而已。
而在詳細詢問了那一批尋寶人。雖然他們這趟尋寶之行太荒唐,基本上昏迷著進去,昏迷著出來,什麼都不知道,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有關人員還是推測出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