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夏雨沫一聲驚呼,瞪大了眼睛,“怎麼會……”古魚皇陵和羅森孤兒院?這兩者乍一看上去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怎麼會聯係到一起去?
說到這裏,池柏煜的臉色明顯發白,“其實,這才是被我們這些稱之為秘密,並一直死守著的一段曆史,想必佟樂也知道一點。”
“我知道!”終於有自己發揮的地方,許佟樂再次冒頭,還舉起手來,“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那羅森孤兒院所處的位置,就是相傳古魚國的遺址,對不對?”
什麼?夏雨沫又是一驚,心髒快要承受不住了,而許老臉上也露出吃驚的表情來,她更覺得事情非同小可,“佟樂,你的意思是說……”
“確切地說,羅森孤兒院是古魚國遺址中的一處,它當然也就成為聯係古魚皇陵與外界的中介。”而事實上,這中間還有很多很複雜的、常人難以想像的內情,但今天不用說出來就是了。
夏雨沫心跳如鼓,更有些透不過氣來,想起上次去羅森孤兒院,感受到那裏的滄桑感與曆史感,不由她不相信,如果不是承載了這樣厚重的曆史,又怎會有蒼涼而又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這一點,是池柏煜早就深深感悟到的,“羅森孤兒院的滄桑與寂寞,是無論經過多少年都不會改變的,它遠離塵囂,雖然埋葬了過去,但也保留了那份樸實無華,我相信這是最好的結局。”
夏雨沫看他一眼,目光中有了隱隱的敬佩之意:如果不是親聽耳到,她絕難想像,池柏煜會是一個如此尊重曆史、景仰曆史之人。
當年的古魚國跟郎村一樣,也曾經富庶到令人無法想像,所以古魚皇陵自然也修建得極盡奢華大氣。為了不讓世人破壞到它的富麗堂皇,古魚國君派了一隊一百人組成的侍衛守護皇陵,每三年輪換一次。而在那時候,冥森林還沒有現在的規模,郎村也是現在的數倍大,古魚皇陵之外六十裏就是郎村的地界,所以彼此之間也偶有交集,但並沒有更多的接觸。
許佟樂聽得兩眼閃閃發亮,“如果我猜得沒錯,災難就在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他費盡心機,多方麵查找的一些資料,在池柏煜這裏都得到了證實,隻是他所知道的,還遠遠不夠而已。
“是”,池柏煜點頭,“災難總是伴隨著富庶而來,不然我們的祖先為什麼會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而真要說起來,毀滅了古魚國的,並不是人們的無知或者愚蠢,而是天災人禍,是人力所不能預見和避免的。因為古魚國是建於島嶼之上的,背靠千絕山,所以後人推測,那次大的災難,應該就是地震、海嘯之類,使古魚國遭受滅頂之災,一夜之間消失於人世。
它的毀滅和存在一樣,都像一個神話,那麼的不真實,當人們想要細細品味它時,它已經成為過眼雲煙,無跡可尋。而郎村因為深居山中,雖然也被波及到,但很輕,沒有造成什麼損害,也算是天意。
“地震海嘯?”夏雨沫喃喃著,無法想像當時的情景,感覺就像恐龍滅絕時一樣,“那古魚國的人。”
“資料沒有詳細記載,不過照常理來推測,那麼大的災難的話,古魚國的人應該無一幸免。”池柏煜看向許佟樂,後者大表讚同地點了點頭,“而最可悲的,是剛剛輪換過去守護皇陵的一百名侍衛,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夏雨沫心裏一跳,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她就是本能覺得,郎村人的災難,可能就來自於這裏。“可是,你不是說古魚國一夜之間消失了嗎,怎麼還會留下羅森孤兒院那樣的建築?”
池柏煜淡然一笑,“曆史的事,怎麼說得準?也許古魚國真的一夜之間沉入海底,或者分崩離析,但經過這麼多年滄海桑田的變換,它又重見天日,也未可知。”
夏雨沫下意識地“哦”了一聲,沒再言語。
既然古魚國已經消失,那一百名侍衛也就無所依存,無家可歸,也很讓人同情。於是,當時的郎村村長跟村民們商議過後,同意他們到郎村住下來,並與村中女子結婚生子,繁衍後代。這本來是極好的一件事,那些侍衛也很感激郎村村長和村民嗎,此後一段時間,也生活得很好,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曆史總是這樣波瀾壯闊,瞬息萬變,並且大多數的真相都會被深深隱藏,不定什麼時候才會被挖出,讓某些鮮為人知的事重現於世人眼前,大白於天下。對夏雨沫來說,這樣的事雖然不是聞所未聞,但至少可以親耳聽到這段本來隻在傳說中存在的曆史,她所受到的心靈震撼,是無法用言語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