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沫一陣心跳,像是被人掐住心髒,好一會兒才鬆開來一樣,驚魂未定的,“池總,你行,有陸羽軒這後盾,徐董輸得不冤!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有這樣的狠招,你幹嘛不早說、不早用,害我白擔心了半天!”她要早知道徐智欽這一戰根本就沒有勝算,這幾天也就不用寢食難安了。
池柏煜搖了搖頭,表情凝重,“羽軒能有如今這樣的勢力地位,並不是憑空得來,也要花費相當的精神氣力去維持,再加上他畢竟不是生意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留一定的股份在他手上,隻為不時之需,能不用則不用。”
夏雨沫汗顏,都不好意思看他,“呃……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池柏煜好笑地看著她,“你會這樣想又不是錯,再說現在情勢看上去一派緊張肅穆,這一下柳暗花明的,是誰都會這麼說。”
“可我就不應該這麼說啊”,夏雨沫自責不已,“我應該了解你,明白你的,有些事你就算不做,總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應該懷疑你的。”
“好了”,池柏煜捧起她的臉,在她冰涼的唇上親了一下:味道不錯,“你就別莫名其妙地認錯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脾氣!跟徐叔這一仗馬上就要見分曉,我們還是打起精神處理善後事宜吧。”
“Yes,sir!”夏雨沫誇張地向他行了個禮,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渾然沒把眼前的局勢看在眼裏,搞得跟他們一心的一大幫員工們在提心吊膽之餘不禁犯起了嘀咕,大抵都是在想,這一對兒不會是受刺激過度,腦子迷糊了吧?在這種生死關頭,怎麼還笑鬧得起來?
誠如池柏煜所預料得那樣,陸羽軒手裏這百分之七的股份一見天日,徐智欽一夥立刻被打到潰不成軍、一敗塗地,一下子沒了聲。池柏煜他們無可爭議的成了大贏家,不但穩定了股市,而且還由此清理出了一批心思不正的家夥,對他們或輕或重地進行了處罰,也算是對華熠集團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可謂一舉兩得。
局麵控製下來之後,不放心的陸羽軒打電話過來,聲音裏依舊沒有一絲溫度,“怎麼樣,還需不需要我出麵?”
“不了,你的麵子太大,他們擔不起”,池柏煜笑笑,口氣很沒正經,“你隻在幕後操縱一兩把,他們就永無翻盤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爸說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聽家長話的乖小孩了?”陸羽軒在電話那頭猛翻白眼,“也不知道你搞什麼鬼,最近變得神神經經,傻笑兮兮,受不了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找我,就這樣,掛了。”最後一個“了”字才吐出一個聲母,他就扣了電話,活像被千軍萬馬趕著一樣。
池柏煜舉著電話,有點不知所謂:神神經經?傻笑兮兮?我?“有嗎?”
“有什麼?”夏雨沫正處理一大堆文件,匆忙間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
“沒有什麼。”池柏煜衝她吡牙笑,看來他最近跟父母、雨沫還有妹妹在一起時間多了,被他們給“同化”了不少,連陸羽軒都看出他的變化,足見他這變化大到有多麼驚人了。“難怪員工現在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鬼。”他咕噥著,看上去很苦惱,其實啊,心裏甜著呢。
董事會上,池柏煜冰冷而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並不急著開口,存心讓這壓抑人的氣氛繼續下去,給人心上施壓,看誰最先受不住。
徐智欽一夥這次是滿盤皆輸,輸得沒有脾氣,但要說他是不是真正甘心,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也沒想著絕對能夠把那至關重要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吃下來,但也沒想到它早已經被池柏煜抓在手裏,不輸還等什麼?商場如戰場,兵家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連池柏煜有這樣強大的後盾都不知道、查不出,憑什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之前就一直猜測,池柏煜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可惜他沒想到,池柏煜會留了這麼一手,害得他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簡直沒法出來見人了!
“徐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良久之後,池柏煜終於打破這叫人難堪的沉默,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徐智欽,打開天窗說亮話,事到如今,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徐智欽白著臉笑笑,好像沒有氣急敗壞的意思,“你贏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那就是我無論做什麼,都是從維護集團的利益出發,並不是出於私利,在這方麵,我對得起天地良心。”